“我现在哪还敢去你家。”上次婚礼上帮余颖说话,陆家全家人都恨死他了。
说到婚礼的事,陆诗桐也气,“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好端端的婚礼,就这么被你跟余颖搅黄了。”
“这事儿真不能怪我,”蒋骏急急地辩解,“余颖手上有你的把柄,我也是没办法,诗桐,你知道我对你……”
陆诗桐不想听他说下去,但是已经说的话,也听明白了意思,“你确定?”
她需要知道余颖手上的把柄有没有实证。
蒋骏道,“有段萍姐的视频。”
提到萍姐,那就是实证了。不用蒋骏细说,萍姐说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陆诗桐坐在那里,半天没什么反应,蒋骏急道,“她拿着视频找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她就把这段视频放到网上,我想着,这段视频一旦放到网上,你就毁了。”
她轻笑一声,“人还真是不可靠。”
萍姐在她家做了那么多年,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她对她那么好,给了她那么多好处,最后还是靠不住。当初找到萍姐时,萍姐信誓旦旦地说,不能让余颖得逞,也不会供出三小姐,最后呢,全供出来了。
她倒抽一口气,余颖还没脱离危险,就算她脱离危险,她也不会给她拿出视频的机会。赶走章绪宁难,赶走余颖和余双波应该没那么难,她就不信,余颖能放任余双波不管。
视频带来的恐慌慢慢地压了下去,“还有事儿?”
蒋骏蹙着眉头,“我跟你说,你先别急……”
见他犹犹豫豫地样子,陆诗桐说,“你说,我不急。”
蒋骏咬着牙,顿了又顿。陆诗桐注视的目光压迫过来,他横着一颗心豁出去道,“我想说那晚把我赶出房间的人就是程竞舟。”
一口气说完,他闭着嘴屏住呼吸,也不敢看她。好一会儿,身边的人没有半点反应,他擡头望过去,见她目光清冷。
“你怎么知道?”
她不信,怎么能是程竞舟呢,一定是蒋骏在胡说。
“我知道你不信,我一开始也没想过会是程竞舟,就今天,刚刚在会所,你还记得他打的那通电话吗?”他着急解释,“他对着电话说那句,我是你祖宗,你还记得吗?我也是听到那句才反应过来。”
他顿了顿,缓口气,“那晚,我被人套着头,没看到对方长什么样,但是对方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就是这句,我不会听错的,语气声音完全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不信也不能不信了。
扪心自问,那天薛迎岚提到那晚的事时,她就联想到了程竞舟,只是自欺欺人,还连带着为他找了那么多的借口。
“你说,这程竞舟是不是跟会所的老板熟悉,那晚我被人打晕带到了其他房间,后来又被放了,我就不信会所没人知道。你想想,谁敢在九合那个地方生事。”
九合那个地方,关起门来,只要不出人命,没人管你,但是那晚蒋骏是被人蒙着头带出去的,九合不应该不管,除非是有人授意。
而这个人除了程竞舟不会有别人。
陆诗桐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死死地盯着镜子,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程竞舟自始至终未说他跟九合的老板是否认识,只说人家不会卖他这个面子。她还真信了他的鬼话,以为对方是知道程陆两家的关系,不愿意牵涉其中。
现在看来,不仅认识,还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