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去参加。
可就算不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也会铺天盖地地向她淹没过来。她会看到他们肩并肩走上台,看到他们相视而笑,眉目传情,看到他们接吻,拥抱……
这一切,她只能远远地看着。
薛佑霖明明没说什么,她却脑补出了画面。
她和程竞舟不会有结果的事实在心里早已铺垫了上万次,他始终会跟别人在一起,只是没想到是薛迎岚。
“生活就是这样,你越不想面对的东西,它会逼着你去面对,不面对也不行,与其如此,还不如洒脱一点,底气足一点。你们年轻人不是有句话吗,过得好,才是对前任最大的惩罚。”
章绪宁无奈地笑了,“我没想过要去惩罚他……”
“薛迎岚呢,你也不想惩罚她吗?”薛佑霖出言打断她的话。
惩罚薛迎岚她是有过念头的,可薛迎岚得到了程竞舟,把她最宝贵的东西夺走了,她再怎么底气足好像都惩罚不了薛迎岚。
等等,章绪宁吃惊地看着薛佑霖,“你不是她二叔吗?”
薛佑霖拉着外人对付自己的亲侄女,怎么想都觉得不地道,这也太阴狠手辣了。
薛佑霖完全无视她的目光,“你就说你来不来?”
“我在兴华不也……”
章绪宁话没说完,一擡眼见薛佑霖眉峰锁着,脸色愈发难看,捂着胸口似乎在强行忍着,想要问句怎么了,就见他没忍住喷出一口茶来,纯白的地毯上瞬间被茶渍染成深色,还有醒目的红色。
章绪宁双手捂着茶杯在书房里来回走着。
彭宽派人去请家庭医生,又连忙将人送到卧房后,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薛佑霖怎么样了。
她不方便过去,只好在书房等着。
“没事儿了,睡着了。”彭宽进来后,见她手里的杯子还是刚才水,拿过来重新给她倒了一杯。
“他是胃不好?”章绪宁能想到的就是胃出血。
“他是胃不好,但是吐血不是因为这个,是,”彭宽停顿下来,目光透过空气掠过来时,带着审视和锐利,还有几分迟疑,“是茶叶被人动了手脚。”
茶叶?
“谁想要害他?”
“你猜?”
“这个范围太大了,”章绪宁端着水杯,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外面的人,应该不太可能,如果是外面的人要害薛总,也要顾忌薛家的权势,得罪薛总没有半点好处,怕是没这个胆子。难道是薛家的人?”
见彭宽不说话,章绪宁大胆猜测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只是请来了家庭医生,而不是送去医院,看来也是防着那边的人知道。难道……是薛志满?”
薛传霖的位置摆在那里,他还需要薛佑霖为薛志满保驾护航,应该不会轻易动他才对。
“难道薛志满是等不及了,想要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