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兵器相碰的清脆声。
“哎呀呀呀!长风,臭小子可得挺住呀!”柳含弘看着又遭重击的长风,忍不住喊出了声。
眼见着长风就要败了,凤霁月虽未开口,但是脸上的紧张和担忧已经掩饰不住了,就连琨玉给他添茶也没有注意到,端起来送往口中才惊觉烫嘴,一时将茶水打翻了下来,手上立马红肿起来。
看台上一时都将注意力转到了凤霁月身上。
“师弟,你看你,多大个人了还能被茶水烫到。”
好在有木含医在,他专攻医术,这一领域几乎是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他向凤霁月的伤处输送了些灵力,将伤势稳下,又敷上药膏,让琨玉仔细为他包扎才作罢。
整个过程凤霁月都在盯着那边比试的两人,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只是他掩饰的很好,别人看不出来罢了。
长风听到看台那边的声响时,忍不住往那边看了过去,正对上了凤霁月的视线。
他开始比赛后,视线便一直在逃避看台这边,总觉得自己看到凤霁月会更紧张,所以就索性避开不看,只要自己拿出最大的力气去赢得这场比赛就是了。
只是他不知道,整场比试中,凤霁月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
在对上凤霁月视线的那一刻,他好似感受到了凤霁月的紧张与不安。
那种眼神似曾相识,像极了在无间崖时那场大雾后再次相遇时凤霁月的眼神。
他在担心自己。
长风一瞬间好似获得了力量,一种名为期盼分力量。
他将所有痛苦忘却,将唇边的血迹擦干净,做好准备,攻击,躲避,攻击......几个回合下来他不再处于劣势。
一鼓作气,他打败了莫慕云,这个他从未战胜过的师兄。
他赢得了这次比赛,他在凤霁月面前打败了渊清首席大弟子。
长风以为他会高兴得绕场跑几圈,只是这个时候他太累了,他只想坐下或者躺下更好,总之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然后他就倒地不起了。
刚刚包扎好手的凤霁月看到长风就要倒下去了,他几乎没有思考地直接从看台上飞了下来,抱起了已经倒在地上的少年。
“师叔,你看到了吗?我赢了。师叔,我赢了。”长风口中含着血,浑身被汗水混着血水浸透,整个人湿淋淋的,狼狈不已,足见他这场赢的有多么的不容易。
长风的整个身体几乎是全部压在了凤霁月的身上,凤霁月从侧面支撑着他。
看到那执拗的少年歪着头不停地对自己说他赢了,凤霁月心头有些不忍。
只是用着他最温柔的话语回答着少年,他说,“我看到了,你赢了。”
不仅赢了,还赢得很漂亮,凤霁月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他更不懂得怎么去哄人开心,毕竟向来都是别人去迎合他。
只是长风在他这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场上的两人俨然成了瞩目之处,最忌与人接触的凤主大人竟然主动抱住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弟子。
怎么看都觉得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几乎是所有人都愣住了。
倒是作为事件中心的人浑不在意,长风明显的体力不支了。
“累了就睡吧。”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带来了一阵热气。
长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放松。
众人终于从惊讶中清醒了过来。
“凤主,我来吧!”渊渟主动想要接过凤主大人怀里的人,琨玉倒是也不愿意看到自家主子与长风有什么接触,但是他那么讨厌长风,自然不会愿意去扶长风的。
凤霁月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理渊渟伸过来的手,而是转向木含医。
“师兄,你给他看看!”凤霁月朝木含医说道。
木含医拉过长风的手就号起了脉,又好一番检查才作罢。
“只是一些皮外伤外加劳累过度罢了,无碍,领回去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也就是了。”木含医估计是今天最忙的人了,连轴转的给人瞧病。
转头看到已经仰躺在旁边的莫慕云,“我看呀倒是那慕云伤的重些。”说完就又提着药箱往场地另一边去了。
然后凤霁月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将长风抱走了。
琨玉心中咆哮,都是那个混小子,他英明神武的凤主呀,讨厌长风又多了一个理由。
要说今天最开心的那莫过于柳含弘了,毕竟自家徒弟夺了魁首,那榆木脑袋的师弟好似也开窍了。
他可高兴坏了,他一高兴开始,就想说话,贱兮兮地“嘿嘿嘿~我说琨玉小子,这会儿怎么不跟着你家凤主啦”。
琨玉本来就不高兴,这会儿更烦了,也不管这人什么身份,“我说死老头,你自己的徒弟自己不管吗?干嘛拖累我们凤主。”
“你这小子懂什么?老夫这是......算了,反正你也不懂。嘿嘿嘿.......”柳含弘欲言又止。
他现在可以终于可以做重要的事了,得找一个好地方,“还是酒好呀,我这木头师弟就是不会享受,可惜呀可惜呀!”
琨玉自然知道他说的师弟是谁,再看那嗜酒如命的样子,更是毫不可惜的骂道;“呸!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