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不是变了,而是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人,原来善良的他才是骗我的吗?”
矢均像是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即便只是说出来他都十分抗拒。
以前的黄灯凤霁月又怎会不知呢,即便是几面之缘却也是难得遇上了真正的担得起仁义的人。
“霁月,我知道你是要去找他的,带上我吧。”矢均苦笑却没有声音,他叹道,“他再不济也是我的生身父亲,便是这最后一程,总该送他的。”
......
长风这边也收到了信息。
他简单交待了些军务事后,便匆匆带人赶往北戌亓境。
黄灯在那里,而凤霁月也正在赶往那里,他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事情要发生。
越是往前,迷雾越重,天气越寒冷,他不由得担心起来,那个人那么怕冷,也不知道有没有带够御寒衣物。说起来也是好笑,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却是最怕冷,稍有不慎就会生病,长风想起曾经凤霁月每每病中,白皙的脸颊上都会透着潮红,额外诱人。
那人又是个娇气的,病中还不好好喝药,明明比他大上那么多,却每次都要他哄着才肯喝一点点,那时候自己还总是尽心给他准备各种甜食,才能哄骗他喝下一二药水。
如今离了他,若是病了,再没人能管得了他了,怕是要趁着人将苦药偷偷倒掉。长风想起以前发现凤霁月倒药时那人的脸上还满是羞愤,但是最后说出的话却是威胁。
那就是个纸做的虎,其实内里一点也不强硬,相反的还很脆弱,最是需要人细心呵护的了。
长风也确实说对了,连着赶了几天的路,凤霁月果然病倒了,不得不在途中耽搁了几天,只是这一次有一点与长风想的不一样,凤霁月没有任性地将药倒掉,就算再苦他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全数喝尽。
他只想让自己这副身体最后再撑一撑,让他顺利地再帮长风最后一把。
好在老天果然还是眷顾他的。
“凤主,已经确定黄灯的下落了,他们的确往北戌亓境去了,如今恐怕是快要到了。”
当初在黄灯身上设下的灵符如今仍然还有效,探灵蝶依然能够追踪到他,但是时间是有限的,凤霁月很清楚再过不久当初设下的灵符便会失效,到时候便是知道黄灯极其党羽在北戌亓境,也很难将其准确定位。
在者,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再允许过多的等待了。
凤霁月突觉得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他赶紧拿出药丸一口吞下,之前他还是每日一颗,后来一日两颗、三颗......到现在便是一个时辰得服用一颗。
看着瓶中逐渐减少的药丸,凤霁月心下不得苦笑,老天还真是残忍呀,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舍得给他。
当初木含医说过,他命的长短全在于这一瓶药了,吃完后便是他走的时候了。
看来还真是要加快进度了,一刻也由不得他等下去。
“通知下去,加快前进的速度,务必在黄灯赶到北戌亓境之前将其拿下。”
“是!”
已经到达北戌亓境边境处,再走一日便能到达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凤霁月亲自指挥着灵蝶去探查线索。
果然灵蝶很快便回来了,黄灯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他们一路跟随着灵蝶的指引前进着,越是往前灵蝶的感应越强。直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庙宇,灵蝶盘旋在上方便不再动了。
显然,这里便是黄灯歇脚的地方。既然找到了,那么便只需要瓮中捉鼈便是。
“传令下去,将这庙宇团团围住,仔细查验进出人员,谨防黄灯逃出去。”凤霁月清冷出声。
他确实需要准备一番,毕竟现在这庙宇还是人来人往的,若是此刻与黄灯交手,恐会伤及无辜。
很快他带来的人边便悄悄将庙宇围困住,乔装成为庙里的人,倒是没有引起这些人的猜疑,黄灯也如他所想一般,此刻恐怕依然自顾不暇,正在修养中。不然也不会在此停留。
他没有出来更好。
只需等到晚上,人散了,便是黄灯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