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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蓝的眼神始终没有从程淮的身上移开，尽管他头顶上方的灯制造出了逆光的效果，但是他脸上的错愕却显而易见。
程淮确实吃醋，但是他猝不及防，完全没想到许嘉蓝会如此直白地问出口。
他怔了怔，在内心犹豫该不该把他的想法告诉许嘉蓝：“我……”
对视的刹那，程淮眼眸中的情绪让许嘉蓝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可当她问出口后，无论是程淮的反应，还是他眼中的光暗淡下来，都让许嘉蓝惊觉自己太冲动。
要怪只能怪今天醒的太早，她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但是既然她已经问了出口，就不想生硬地转移话题，许嘉蓝也干脆没再开口，而是仰着头，等着程淮的答案。
程淮没料到他藏匿于心的情愫会被许嘉蓝敏锐地感知到，如果他今天不回答，或许许嘉蓝不再追问，但可能会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答道：“我还没做到让你彻底爱上我。”
结婚证的确是证明他们这段关系的底气，程淮原本想等许嘉蓝慢慢对他死心塌地，可是一想到明里暗里喜欢她的人络绎不绝，程淮这才意识到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对他而言，目前为止从许嘉蓝那里索要到的东西还不够，欲望无限膨胀，他奢求得到更多。
果然，许嘉蓝的直觉没错，她正想追问程淮这样想的原因，却被突然想起门铃声打断。
她看了眼书房里挂着的始终，这会正好八点。
阿姨可以随意进出望江府，几乎不存在要单独按门铃的情况，许嘉蓝看了看程淮，还是主动打开可视门铃的页面。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程氏集团的法务总监。
显然他昨晚回公司是为了那份合同加班，而且今天明明是星期六，他却一大早把合同送了过来。
许嘉蓝诧异地看着程淮，问道：“那个法务总监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说起来，程淮才记得这件事，应道：“他昨晚给我发过消息，不过没来得及和你说。”
程淮进书房还没和她说几句话，就被她问了个直白的问题，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门外的法务总监也没再按门玲，变成安安静静地在外面等着，许嘉蓝本想通过麦克风让他直接把合同放在外面的玄关。可是明知人在外面，她也做不出这样搁置一边的事情。
她擡起头看了看程淮，看样子，他们的想法差不多。
程淮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往外走：“等我一会，我先把合同拿进来。”
“好。”
许嘉蓝趁着这个空隙放空自己。
她没有彻底爱上程淮吗？
这好像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毕竟他们这段婚姻的开始，源于程淮对她的暗恋。
许嘉蓝震惊之余，还在消化着程淮这段漫长的感情，而如今，无人可以取代程淮在她心中的地位，而她也早已习惯了程淮陪伴在身边。
第一次听见程淮如此倾诉内心，许嘉蓝不知道是应该触动他用情至深，还是思忖她自己还有哪里做的不足够。
程淮取合同的速度很快。
许嘉蓝的脑海里还没有个大概成型的想法，程淮便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回到了书房。
程淮把这份合同放到办公桌上，又告诉她：“电子档的合同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公司的法务建议你直接拿这份合同跟节目组那边沟通，这样也省事。”
程淮的存在不是一般的靠谱，但是此时此刻合同并不是重点，许嘉蓝也不想话题草草结束，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说回刚才的话题，好吗？”
她刚想往下说，却被程淮抢先开口道：“不用说太多，我知道是我的问题。”
许嘉蓝有些气恼地瞪了一眼，很难不怀疑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字里行间说的可怜，把责任也直接揽到他自己到身上，可是偏偏不给她往下说的机会。
许嘉蓝擡起手拽住程淮的衣领，语气也变得正经了几分：“你先听我说。”
程淮被迫稍稍弯下了腰，反倒让他和许嘉蓝的距离拉的更近，他忍不住勾了勾唇：“嗯，我听。”
许嘉蓝这才把语气放轻了些，努了努嘴道：“我知道相比起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为你做的还远远不够，但是我喜欢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我并不是要你为我做什么。”程淮会想起她刚才理直气壮的表情，却不料她没理解他的意思，有些话果然还是要直接说出口，“我是想你多依赖我一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多想到我，好不好？”
说完后，程淮顺着许嘉蓝的动作蹭了蹭她的鼻尖，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是爱惜。
无论是他的说辞，还是他此刻的真情，都让许嘉蓝刚才骤然变得空落落的内心，被程淮表露出来的爱意填充。
许嘉蓝的内心软的不行，轻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