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个浮黎
迟钰抿了抿嘴,那乖巧的样子老子看了眼皮直跳,看老子有苦说不出的表情,迟钰假装矜持了一会儿就痛快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麻烦,“嘿嘿,说起来这是还和大兄有关系。”迟钰腼腆一笑,看着老子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还是三皇五帝之事,当初大兄好心,愿意让含光将本应该归大兄所掌的第一皇的人魂换成伏羲的神魂,卖了女娲师妹一个好。虽说教导的功德归给了玄都,但终究大兄这里是亏了些的……”说着说着话迟钰倒是有些歉意,听玄都说女娲师妹将第三皇让予自己处置,自己下意识地就将其考虑到的了和后土的约定上,全然没考虑到可以用此来勉强弥补大兄的损失。
老子见他一脸歉意,随意地挥了挥手叫他不要放在心上,无奈地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与浮黎情投意合又为我三清谋划良多,一家人不必分的太过清楚……”看着迟钰皱起来的五官,显然是不太认同自己说的话,老子满不在乎地嘿嘿一笑,轻声说道:“要不然你就当是为我之前怀疑你的赔偿……或者算是我为浮黎准备的一点小礼物……”老子一提起之前的事情迟钰心里就有些尴尬,更别说看大兄一本正经地调侃自己与浮黎,这幅样子倒是有点像是老师在八卦……想到这里迟钰打了个寒颤,这就是被长辈调侃的感觉吗?
迟钰抱着茶杯小口往里嗦着已经凉了的茶水,等到老子说完立马放下茶杯,“嘿嘿……”装作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单纯地眨了眨眼很是认真地问道:“大兄这么说却是让我为难了……本是想将这个烫手山芋甩给大兄的,可您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倒叫我不好意思强拉下水了。”老子沉吟片刻,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迟钰说的还和那些事情有关,料定玄都不敢欺瞒老子的含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是女娲师妹将第三皇托付给我之事……”
“奥!原来如此!”老子闻言恍然,这才想起玄都确实和自己说过这件事,顿了顿淡定地解释道:“原来是这件事……既然是女娲师妹一片心意,你便是应承了也无妨。”见老子一副这件事与我无关的淡然样子,还好心为自己筹划,迟钰心中更是愧疚,毕竟大兄是一点都不争,自己是干脆把大兄给忘了……想到这里迟钰眼神还带了点埋怨,郁闷地轻声说道:“大兄怎么一点都不为自己想想,女娲是师妹的第三皇明明给您才是最合适的。”老子闻言失笑,看着耍小性子的迟钰嗔怪道:“你如今和通天在一块玩倒是将他的小性子学来了,亏我刚才还觉得你稳重的更像浮黎。”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并无责怪之意,看向迟钰的眼神也和蔼了许多。
老子语气也不觉亲昵了几分,轻声解释道:“我道应持慈俭让,况且女娲师妹之事本就是你出力最多,我听浮黎说你还因此呕了血,倒是叫老师与我们担心。”看着迟钰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子顿了顿,瞬间反应过来满含深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乖巧耍宝的迟钰,意味深长地问道:“你应当就是这件事遇见了麻烦吧。”随后老子也不管一旁被戳穿了心思有些窘迫的迟钰,擡手神情自若地算了起来,半晌后饶有深意地轻叹一声,“哦……原来……呵呵。”
迟钰被老子戏谑地眼神打量的有些不自在,苦笑着干巴巴地随声附和了两句,“呵呵……大兄英明。”老子轻笑一声并未说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吐槽道:“我就知道这小狐貍是无事不登门。”深明兄弟亲戚多了都是债的老子沉默了半晌,淡定说道:“当初参与的外人,眼下只剩下后土道友一人还无所获,想来让你犹豫不决的就是这突如其来的三皇之位要不要分给后土道友。”迟钰连连点头,亮着眼睛恭维奉承道:“就如同大兄所说,唉!还是大兄见多识广,心如明镜。”老子嘿嘿一笑,语气里的调侃倒是让迟钰不好扯下去,讪讪一笑乖巧地闭上了嘴巴,认真地继续做他的聆听者。老子摇了摇头,擡手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迟钰,“君子谋定而后动。既然之前你与后土道友各方都约定好了这才进行的合作,怎么能因为一时变故见利而毁约呢?”见迟钰听后便垂头沉思,老子便停了片刻。
迟钰想了想后,擡头冲着老子拱了拱手,打起精神认真地说道:“谨受教。”随后迟钰泄下气来蔫头耷脑丧气地闷声说道:“是我轻慢了后土道友的君子之心,擅作主张替后土想着亲情当先,定会变了打算……”老子摇了摇头,笑眯眯地劝慰道:“你能为此烦忧,想来是将后土道友当做了朋友。”老子说着上下打量一番迟钰,笑着调侃道:“要不然按照你这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想来是不会彳亍不定。要知道周旋牟利之道,你可是玩儿的炉火纯青了。”迟钰听后腼腆一笑,连连摇头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老子见他来了精神,虽然嘴上谦虚眼里的得意确是藏都懒得藏。老子不禁失笑,随后忍不住将迟钰与西方教两人对比一番,暗自感叹道:“同样都是谋求算计人的,迟钰能这般讨喜,西方教却着实让人厌烦。想来不是因为迟钰为三清这一个缘故,从前只觉得是我三清偏爱迟钰,如今看来是因为迟钰重情重义的缘故。”
想明白了的迟钰沉吟片刻,心情也不觉大好,笑眯眯地冲着老子拱了拱手随便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既然如此便是没有什么麻烦了”迟钰弯了弯身子,直起身来一脸歉意地轻声解释道:“多谢大兄指点了,恕弟不能久坐了……”迟钰不好意思地羞赧一笑,倒是有些忸怩,“就是……含光也算是离家较长时间,眼下还为见到浮黎,倒是心有不安。”顶着老子光明正大毫不避讳戏谑调侃的眼神,迟钰也理直气壮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实在是想念的紧,既然如此含光就先行告退了。”说着也不等老子反应过来,利索地转身一溜烟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迟钰又搞了什么破坏。老子看着迟钰心虚逃跑的背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不由得开怀大笑,一个人独自打趣道:“哈哈哈……好你个迟钰,原来也有害羞的时候。”老子美滋滋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又绝的哪里不对,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地感叹道:“哎呀呀,竟然让他给我糊弄过去了。”连连摇头那叫做一个后悔——自己明明想要知道的是迟钰所谓的游历背后遇到的真实故事,没想到这混小子拿来眼前的一点小麻烦来糊弄自己……老子眼神复杂,无奈地咂了咂嘴——当初不就是稍稍怀疑过他一丢丢嘛,这都是那年的老黄历了,他和浮黎都在一起多久了,竟然还瞒着我这个当大哥的……老子无奈地感叹,要不然怎么说别当恶人呢?当初三兄弟里明明都各有心思,但是谁都不说,偏偏我还是做大哥的,这下好了吧!想要不失身份地八卦一下都难!
迟钰并没有欺瞒老子,一出了他的院子第一时间就想着往娲皇宫去找浮黎,迟钰心里还纳闷呢,暗自疑惑道:“这么一点小事,怎么浮黎去了这么长时间?”刚欲变作原身的迟钰一顿,神情有些诧异,“陆压?”陆压眼神一亮立马小跑上前,激动地说道:“尊上!”迟钰擡手揽住冲劲自己怀里的少年,扶着他的肩头笑眯眯地打量着他,擡手比划在他与自己自己比划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很是欣慰感慨地说道:“长高了,想来以后能同我长得一边高。”随后迟钰眼含笑意,认真地问道:“谁带你来的这里?白鹤?”要知道这里可是三清的住处,一般人不能轻易过来的。陆压犹豫了半天,吭吭哧哧地不好张口,迟钰眸色一沉,顿时明白过来,说话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应当是某位逃课的弟子吧?如果不是白鹤的话,能领你进这里来的屈指可数……”这层谁都能找到也谁都能上来是不假……但是为了防止打扰到三位教主休息还有防止处机院内各种文书被有心之人盗去或被那个弟子任意改写,这里是有阵法在的。
能进来的人……迟钰眸光流转,眼神盯着陆压因为不好意思底下的脑袋,暗自思量究竟是那个胆大包天但是心地善良还有几分机灵的孩子呢?想到这里迟钰在心底冷笑一声,随后眼神温柔擡手揉了揉陆压的脑袋,轻声说道:“算了,不说就不说吧。陆压既然答应了那人,遵守约定是一种君子的美德,尊上不会难为你的。”陆压闻言瞬间擡起头,痛快地答应道:“嗯!”迟钰见他瞬间心情大好的样子,忍不住笑弯了眼,发着牢骚去揣摩这孩子究竟像谁,莫非帝俊太一少年时是这般……迟钰咂了咂嘴,看向陆压还有些无奈,“所以,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迟钰心里也在暗暗猜测,究竟是帝俊在人间的事,还是其他金乌在天庭的事……陆压瘪了瘪嘴,神情郁闷,“是母亲的事……”迟钰一挑眉颇为意外,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哦?”陆压看向迟钰,眼神真诚恳切地问道:“尊上,能不能不让我父亲在凡间动情?”迟钰一听都瞬间愣住有些傻眼,回过神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陆压一脸期待的样子,迟钰面露难色,犹豫半天还是艰难地挤出来两个字,“什么?”
迟钰此时面临着世纪难题,并且有一种给人做手术纱布放到肚子里了的惊悚感!要是帝俊此时已经在凡间有了妻子,羲和还很介意,自己这事儿办得是不是不利索!!!!!!!
迟钰面露菜色,惊呼哀嚎:我要见浮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