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奥列格吃了以往不会吃下去的量。
但他并没有饱腹的感觉。
说实话，在吃这顿饭之前，他连‘饿’的感觉都没有，这让奥列格在内心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自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少年主动停下了碗筷。
‘适可而止吧。’奥列格冷静的想：‘适度过分可以，但再吃下去就要暴露了。’
少年垂下目光，看着有些许不知所措，似乎从未如此放松过。
钟离满意的柔和了面庞，并未计较这点小事，为了不让奥列格尴尬，他并没有停下筷子，而是慢条斯理的继续着自己的用餐。
奥列格放下碗筷后，捧起一杯温热的茶水，继续自己饭前的动作。
他垂下的目光中透露着深思，之前自身出现的变化他并不是感受不到，而是他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从何而来。
想来能改变自己的存在只有两个，本体，还有法莉丝。
通过先前的试探，他已经得出了结论，改变自己的存在正是法莉丝。
或许他真的应该找个时间跟法莉丝好好谈谈，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这些变化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法莉丝，法莉丝，你是扑火的蛾。
焚尽自己，照亮前路。不畏艰难，也不留余地。
可你究竟要给后人留下些什么呢。
一个暴虐的传说，一段可悲的过往，一个破碎的愿望。
那个你所期望的存在，真的能给予你所希望的夸奖和怜爱吗。】
奥列格对她过激的做法不置可否，他摸不清本体创造她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一时的声望，也可能最初的目的并不是这样，是法莉丝在这个世界游荡时产生了别的变化，现在被本体清算了（不过想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无论怎样，从目前看来她的未来已经注定，法莉丝会退场是事实。而为了后续的声望，他们会在这个时代留下自己。以后怎样不好说，但通过法莉丝之前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以得出一点，那就是现在除了法莉丝以外，本体确实只有他一个‘切片’，或者也可以说是‘马甲’？
根据自己这几次对法莉丝的观察，她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存在，自身的退场演出肯定会闹得人尽皆知，换而言之，搞出来的动静必定不会小。
奥列格不喜欢被动的卷入什么事件中，做一个随风吹拂的落叶又或是随波逐流的小船，既然（已经退无可退）察觉到了某些将自己纳入其中的计划，他就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至冬稳坐殿下之位，没有在长时间的裹挟下被强势的各路势力当作傀儡的原因之一。
如果自己在计划中并不重要，他会看心情插手，如果自己在计划中很重要，他会牢牢掌握主动权。
至冬对璃月的外交中，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吉祥物，是抱着‘在翻阅璃月的历史资料后对璃月这个国家感到了好奇’这样的想法，作为研究学者（至冬殿下）踏上了这片土地。
所以他可以心甘情愿的当个咸鱼，只关心自己想要关心的事。不过似乎咸鱼的生活要到此为止了。
‘层岩巨渊、层岩巨渊。’
‘
‘那是初代火神的信徒。’
‘——也是我的信徒。’
奥列格神情恍惚的看向虚空，并未对最后一句话做出什么反应，在他的潜意识中，这句话是‘正确的。’
说起来，好像没看见旅行者在那边活动？是打算从稻妻回来后再继续吗？还是说不过短短几天，他已经将层岩巨渊探索完了？
不过是呼吸间，脑内的思考层出不穷，各式各样的可能性在其中做着假设，最后将所有较大的可能性排列整合，规划出了一条清晰可见的未来。
这是他的能力，而这次，他并未选择HE的结局。
在他附近继续用餐的钟离并未察觉到，坐他身边的奥列格究竟在做些什么。或许就如他曾经的所思所想，奥列格通透的智慧与体贴的作风不会让他在察觉到了事情的原委后主动托盘而出。
他会沉默的注视着一切，也可能会在某个时间出手，但更加具体的，除了他自己谁也说不清。
在相互道过晚安后，奥列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钟离在自己的房门前脚步一拐，上了楼。
此时的楼上热闹无比，夜叉们和法莉丝两两一组打着七圣召唤，并且抽签抓阄进行分组比试，现在正决斗到最后一轮，正是选出胜者的最后时刻。
“好耶！赢啦！”
法莉丝此刻完全看不出自己败落时的气馁，她正站在弥怒的身后，为弥怒打败金鹏而欢呼。
“帝君。”
夜叉们纷纷行礼。
“不必多礼。”钟离对他们点了点头：“我来看看你们。”
“我给他们看过啦，都没有事。”
法莉丝最初是以一名医者的身份被钟离所知，她的判断钟离自然很信任。
两人默契的走进了拐角的小房间内，进行着更加深入的探讨。
法莉丝对钟离仔细说了一下夜叉们的身体状况，她最近体检的人只有夜叉们，所以能说的很具体，很清楚。
“这几天辛苦你了，法莉丝。”他面色柔和了几分：“奥列格今天也没什么事。”
自从上次万民堂发生了那件事情后，他们自然都很小心。
“我知道，有你在身边，他怎么会有事。”法莉丝拍了拍钟离的手臂：“岩石的重量令人安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