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豆楞了半天，嘴唇哆嗦着，突然就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姑姑。”
方云素感觉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了，跑了两步过去抱住喜豆，摸着她的脑瓜说：“长这么高了，都成大姑娘了。”
三年前喜豆才十岁，是个又黑又瘦的小女孩，个子也比同龄的女孩矮，方云素那时候还能背着她上山、下山。
可现在喜豆十三、马上就快十四了，确实是大姑娘了，个子也只比方云素矮了一点。
而且女大十八变，喜豆的五官虽然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但明显的是张开了。眉眼间有少女的羞涩和秀丽，是个挺好看的姑娘。
喜豆双手抱着方云素，把头埋在她肩窝上，也发现自己和姑姑的个子快要一般高了。
“喜豆，再叫声姑姑。”方云素摸着喜豆的头发，问：“还会说别的吗？我记得当年你只会叫‘姑姑’的。”
“能。”喜豆使劲儿的点头，喊着眼泪说：“想、你。”
并不是很流畅的吐字发音，但比起喜豆当年的一言不发已经好太多了。
方云素真想把喜豆抱起来悠上几圈，可实际上她有点抱不动呢。
“娘。”喜豆拉着方云素的手就往屋里拽，又叫：“姨。”
“唉，来了。”是杜鹃的声音，“客人屋里请，要打尖还是……”
杜鹃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招呼着，可是擡起头来才看清喜豆手里拉着的是方云素。
但杜鹃愣了好半天，才问：“是云素？真是云素吗？”
“杜鹃姐，你真认不出我了？”方云素笑着扑过去，抱着杜鹃的肩膀说：“我一进村，王二嫂就认出我来了。你怎么还不如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