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动了手脚，但报纸上也没提到这一点，真的就是从车子开始着火的吗？”
“鬼知道徐友民和洪娴有没有联手，理论上，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仇人才对。”
“艹，我现在都想怀疑那个秦舒画嘴里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冷静点，”凌汛伸手放在霍乱的肩膀上，“事情还没那么糟，至少嫌疑人可以确定就在这两人之间。”
“至于证据，我们还有时间可以确认。”
“要不，我们先去那个花店看看？”汤群提议道，“我记得花店也在一楼，可以过去。”
此时外面的鬼魂仍然在疯狂地拍门，如果不是凌汛担心在商城里纵火会引发什么意外，他都想拿出微型炸药素材包了。
数量多不是最可怕的，最要命的是他们完全清楚自己等人的位置，用了两张隐匿的卡都不管用。
“那用这个卡吧，看看能不能出去。”
凌汛掏出了一张模仿类型的技能卡，作用是可以短暂拥有面前物种的外形，被对方视作同类。
理论上，鬼魂应该也可以算做是一类物种吧？
霍乱和凌汛两人商议了一下，一人拿了一张，嘱咐汤群他们留在原地不动，然后就撕了技能卡冲了出去。
看得汤群颇为心惊，扪心自问，他自己是没有这种勇气直面那些鬼魂的。
或许是年龄大了，敢闯敢拼命的劲头完全比不上他们高中生，就连分析能力似乎都不太够用。
那些复杂的人物关系，光是听凌汛他们整合后的复述都觉得过于头痛，更别说理解其中的隐情和矛盾。
两人在周遭全是鬼魂的情况下，总算是走进了花店，而后就是拿出道具封住这个空间，至于花店内的鬼魂还算好解决。
不过片刻，就大致清场了。
霍乱径直走到柜台翻出订单记录，凌汛本也想走过去，却在途中停了下来。
似乎有什么辛辣的味道，让他心里莫名一跳。
他环顾了一周，最终把视线放在了鲜花位于的水桶中。
走近两步，凌汛弯下腰，仔细嗅了一会儿。
这个味道是......
甲醇？！
“欸，你过来看，火灾当日的订单里有秦舒画！”
霍乱也发现了线索，很是不可思议。
“她都摊上这么件事了，还有心思买花？”
听到霍乱的话，凌汛也走了过去，探头一看：
“康乃馨啊。”
买花这事可以算作意料之外的情理之中，毕竟火灾开始于花店，如果是这样，结合起花店里的线索，应该是一场针对秦舒画的人为谋杀。
而后才蔓延至其他店铺，造成大范围火灾。
“所以，凶手果然还是徐友民吗？”
凌汛想了想，从秦舒画的自白到如今花店里的发现，如果是徐友民，动机到时间地点、纵火条件，全都是吻合的。
但是似乎还是有什么说不上来的违和。
假如秦舒画一直伪装成没有自我意识的状态，说不定这会儿凌汛已经把徐友民这个答案交给米悠悠了。
可秦舒画的突然出现，让整个事件闯入了第三方势力。
她想干什么？
单纯地想帮助自己，好脱离怪谈？
有那么好心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和自己坦白，还要故意遮掩，直至最后双方闹掰。
脱离怪谈，脱离......
凌汛抿嘴不语，飞速回忆着进入这个站点遇到的一切，然后设身处地于秦舒画的位置。
如果我现在就是被困于怪谈里的鬼魂，我要怎么做才能脱离怪谈？
怪谈的本质是规则，想要离开怪谈必须利用规则。
规则......
如果如实地按照规则去做，鬼魂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乘客消灭。
如果不按规则去做，没命的就是乘客。
所以，想要乘客和鬼魂都安然无恙，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规则出了问题。
规则出了问题会怎样？
凌汛想起了于成陵图书馆，于成陵自己的写的书无法存在于怪谈的维度里，造成的后果只有爆炸。
如果这也是一种规则出错，那是不是意味着当规则自我矛盾的时候，怪谈就会不稳定，从而出现爆炸，产生时间和空间的扭曲，最后造成怪谈的崩塌。
凌汛越想越快，是了，秦舒画的目的是通过乘客传递错误的信息，从而引导规则自我矛盾。
既然想要规则矛盾，就说明错误的信息会带来正确的任务继续。
那这个环节里必然还需要一个人，来遮掩错误的信息，使规则在短时间内无法发现，从而允许乘客进入任务三，然后再造成任务二和任务三的规则矛盾。
也就是说，乘客错误地完成了任务二，但顺利地进入任务三，当规则发现错误产生时，怪谈本身必然受到影响，很有可能出现扭曲。
虽然路寞说怪谈的崩塌会伤害现实世界，但同样意味着怪谈会出现能连同现实的通道。
而这些鬼魂就有机会返现实世界。
秦舒画也就能完成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复仇。
而在这个站点里，唯一能帮助秦舒画的，不，或者说是唯一有能力策划这一切，指使秦舒画的就只有一个人。
米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