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姐正低头唰唰数卷子,头也没擡:“后面多了的匀一匀。”
何寻转回头:“澄姐说后面多了的匀一匀。”
肖付惊:......
肖付惊擡手在眼前划了一圈:“我们坐在同一间教室。”
“哦哦,我怕你没听清。”何寻抓了抓钢丝球嘿嘿直笑,将头转了回去,愣是没记起来,他惊哥啥也没说。
澄姐不知道怎么数的,每次到肖付惊这里都少了一张。
众人正哗啦啦地接传卷子,肖付惊干脆扭头看着江钦,看了好一会儿就见江钦转过头对他说:“我脸上长卷子了?”
肖付惊挑挑眉,“你扣下我的卷子是想替我做?”
江钦叹了口气,将一摞整理好的卷子递给肖付惊:“给你排好序了。”
肖付惊接过来,看着手中整整齐齐的卷子,再看看自己桌上东一张西一张,还有被迫翻折的卷子,陷入了沉思,沉思了几秒后,他扭头说:“你排的这么整齐,找起来不觉得麻烦吗?”
“......”
肖神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江钦:“是挺麻烦的,要不你教教我怎么弄乱?”
肖付惊怀疑江钦在嘲讽他,但他没证据,想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独门秘笈,不外传。”
今天一天,大家可谓是收获颇丰,每人都领到了厚厚一叠卷子,为了国庆可以多些自由时间,上课模式统一是左手课本右手卷子,从讲台上往下看,猴子们忙出了三头六臂的效果。
天有些冷,尤其到了晚上,肖付惊穿了一件薄外套,衣服底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食堂为了让排队的学生能吃上热菜,饭菜架子/>
钱忆杭坐他旁边,江钦坐他对面。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放学之后有人在旁边的胡同里打架,听说打的还挺猛的,教导主任这两天在查呢!”旁边有几个别班的学生在讨论。
钱忆杭竖起耳朵来听,听了一会儿低声对肖付惊和江钦说:“肯定查不着,旁边那胡同里没监控,好多约架的都去那儿,每回都抓不着,只能不了了之,我就纳闷了,既然校领导这么在意,就不能装个监控?”
“装了没用。”江钦说。
“嗯?”钱忆杭看着他。
“装了也会被砸坏,装一回砸一回。”肖付惊边往嘴里扒饭边接道。
江钦的台词被抢了,只能点点头。
钱忆杭想了想,“行吧。哎,惊哥,我今天得早回去啊,我爸妈来接我,说是去买什么野外宿营的帐篷之类的。”
“嗯,”肖付惊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囫囵应了一声。
钱忆杭点点头,刚要起身去倒剩饭,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看江钦,又看看肖付惊:“你们......”
“怎么了?”江钦停下筷子擡起头。
钱忆杭咽了咽口水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和好了?”
江钦往后一靠:“你能换个词儿吗?”
钱忆杭最近论坛看的有点多,脖子往前一抻,脱口而出:“破镜重圆?”
“......”
呸呸呸,就没镜!哪儿来的重圆!他说完就后悔了,擡头撞上了两人的目光。
“论坛上说的!”钱忆杭狡辩。
肖付惊放下筷子:“论坛上那些人有病啊,我俩男的。”
钱忆杭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所以那上面说你俩一起上学是假的了?”
“这倒是真的。”肖付惊语气很是无所谓,又开始扒饭:“我们住一起。”
钱忆杭:????
“什么?!”钱忆杭这一声简直是吼出来的,一时间周围的人齐刷刷朝这边看过来。
这一嗓子是冲着肖付惊耳朵喊的,他耳朵差点被震聋,惊得筷子都掉了。
“你他妈的喊什么!”肖付惊转过头来,揉了揉耳朵。
钱忆杭抓住肖付惊的胳膊,又看了看江钦,压低声音:“你刚刚说什么?”
肖付惊白了他一眼:“我们住一栋楼,他就住我楼上。”
钱忆杭凝固了半天,才松了口气:“操......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肖付惊摁了摁耳朵问。
“没什么......”钱忆杭刚刚受的刺激太大,连忙拿起餐盘站起身:“那个啥,我先走了啊,你们慢慢吃,我回去了!”
可能是要下雨了,食堂的地面返潮,特别滑,钱忆杭穿了个厚底鞋,为了防止滑倒张牙舞爪走得跟个大螃蟹似的,就这奇葩姿势,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肖付惊正纳闷,转头想去问江钦,却见他低着头,似乎没有闲谈的心情。他也就没多想,低头继续扒饭。
前面有国庆节这个大香蕉吊着,猴子们晚自习的做题速度都提升了不少,每个人做完一张卷子,喜悦就更甚一分,假期的快乐不止假期本身,还有等待和努力的加持。
肖付惊虽然不喜欢旅游,但冲着假期这两个字,听起来就兴奋,他正刷卷子刷的忘乎所以,擡头一看,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再往窗外一看,今天阴沉了一整天,现在终于下雨了。
再往旁边一看,咦,江钦还在。
“你怎么没走?”肖付惊问。
江钦也刚写完一张卷子,擡起头,“你带伞了吗?”
肖付惊一愣,这才想起来,他没带伞。
“我只有一把。”江钦说。
所以......肖付惊用眼神示意。
“所以一起吧。”江钦把卷子整理好往书包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