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三天后，江钦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脚下堆满了行李，讨债鬼撕咬着他的裤脚，不停地叫着。
“小钦，你带着一些换洗衣物，其他的我给你托运过去就行。”一个皮肤有些黑的男人站在他身后说。
“谢谢程叔。”
男人笑了笑，“谢什么，你爸有任务来不了，战友之间这都是小事。”
“其实我自己就行，搬过来是我自己搬的，搬走，”江钦顿了一下，“也一样。”
程叔略微敛了敛笑容，“我大老远地过来，是因为我们担心你。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但最近是非常时期，我得确保你的安全。”
江钦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弯腰将讨债鬼抱起来，“程叔，我还有件事要办，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吧。”
“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程叔往前跨了一步。
“不用，我就在楼下。”
“那我在楼梯口等你。”
“行。”
江钦站在门口敲门的时候，肖付奇刚洗好一盘番茄，装在透明的塑料盒里，冲厨房里的赵婳喊：“妈，快点！”
电视里放着早间新闻。赵婳拎着一个保温壶出来，“我感觉这鸽子汤炖的不够味。”
“你炖的汤哪有不够味的，我哥肯定喜欢喝。我们快走吧，我哥一会儿说不定就醒了。”肖付奇边低头封盖边说。
“你爸在那儿呢。”赵婳话音刚落，门便被敲响了。
两人同时一愣，只是肖付奇眼中更多是疑惑，而赵婳眼中则含有很多说不清的情绪。
江钦抱着讨债鬼站在客厅时，早间新闻正在播报一条关于贩毒集团的运毒线被切断，杨氏父子其中一人落网，杨业等通缉犯仍在四处逃窜的消息。电视上播报了重大通缉犯的照片，但没人注意。
“这是他的。”江钦开口道。
赵婳皱皱眉，她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小惊他很快要上大学了......”肖付奇看看赵婳，又看看江钦，喊道：“我来养！”
赵婳看了看江钦，没再吭声。
江钦“嗯”了一声，弯腰将讨债鬼放下，转身离开。
“谢谢你这几天照顾小惊，他恢复的很快。”赵婳冲他的背影说。
江钦脚步没停，很快便跨出大门。
“我们正要去医院，你不再去看看他吗？”赵婳喊道。
江钦脚步一顿，“不用了。”
讨债鬼追着他跑到楼梯口，又被肖付奇抱了回去。
医院里，肖付惊刚醒，气色很好。
“你恢复的很快啊，年轻就是好。”医生边在手中的单子上记录，边冲肖付惊笑笑。
“我可以出院了吧？”肖付惊问。
医生低头翻了几页，“身体各项机理都正常了，不过你可能会有心理问题，ptsd之类的，建议你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肖付惊皱皱眉，“ptsd是什么东西？”
“创伤后应激障碍，毕竟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在遇到类似的情况时可能会有一些应激反应，很多人会被这些精神障碍困一辈子，所以你最好还是找个心理医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