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会在看到对方发过来的消息后,轻叹口气,减轻莫名的负担。
“就是有个朋友跟荣家有关系,所以想要了解一下。”邵年年想起她们方才和荣恩的谈话。
荣恩称收养西西的人为老板,跟西西的辈分又以表兄妹相称,那就只能够是荣家现在的掌权者。
邵年年轻呡着唇,将自己想要调查的人缩小范围发给黎渊。
黎渊看到“荣家当权者”几个字的时候,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心里面慌得不行,但又不好意思直白地问邵年年什么。
黎渊“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的手机看,许久才回了个“好,有结果我就通知你”,然后下一秒就切换到自己夫人的聊天框,让对方去旁敲侧击一下,问问邵年年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黎渊:“你不要说话太直白,就随便聊聊天,问问她近况。”
黎渊:“我有些担心她。”
邵女士直冲横撞惯了,收到信息后,对着空气翻两个白眼,冷呵一声回复道:“你们两这性格,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亲生父女呢。”
“你担心她,你不知道自己问啊?让我在中间当传声筒,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当老板的?”
黎先生上道地打了个红包,委婉地道歉,重新整理自己的措辞,“劳烦邵女士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免得我过于担心。”
若是往常,邵女士早就把红包点了。
但今天不同。
邵女士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日历,这周五被鲜艳的红色水性笔画了好大一个圈,并且在后面跟上三个感叹号——那天是小女儿的家长会,邵女士是绝对不可能再去丢第二次人的。
挨骂这种事情,就应该交给父亲。
邵女士突然的沉默,也让手机另一头的黎渊陷入沉默。
甚至有一瞬间,黎渊想要把先前的话都撤回。
与其求人,不如求己。
跟大女儿架起沟通的桥梁,或许就在他迈出的这一步!
只可惜,还是晚一步。
邵年年和文婧两个人的心情都说不上多少,房间里面除了起伏停止的水声、吹风机声,就再也没有别的。
临关灯时,文婧忽然出声叫住从被窝里面探身出来按开关的邵年年。
“喂。”
“嗯?”
“那个……”文婧开了个头,又不说话。
这还是她们两个人在同一个房间后,文婧第一次这么寡言少语。
虽然大小姐脾气很重,可接人待物上有自己的一套原则。觉得你是自己人,就把你划入圈子内,边保护,边凶你;如果觉得你是生活在她圈外的人,就只剩下凶字。
江烟短暂地在这个圈子里待过,然后被文婧飞了出去;邵年年一开始在这个圈子的灰色地带,也就是既不圈内,也不圈外,可长时间的相处后,文婧勉强地把人往圈内挪了下。
两只脚都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在圈内——那便是圈内人。
文婧舔舔发干的唇,眼睫轻颤,手抓着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叫住人之前,她已经在脑海里面捋过好些事情。
江烟的病情、自己一开始的计划以及现在的进度,又或者是江烟拿捏着她的把柄……
文婧那一瞬间脑子很乱。她只想要找个能够听自己倾诉的宣泄口。
当她叫住人,邵年年回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文婧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没什么,早点睡。”
文婧摆摆手,不愿多说,扯着被子盖过头顶挺尸一样,直到啪嗒一声轻响,被子外面原先光亮的世界变得黯淡无光,这时她才敢掀开被子,露出来透气。
告诉和不告诉之间,她还是选择退缩。
嘴唇在黑暗中轻动,没有发出声音。
文婧说:“我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江烟,是她先惹我的。”
沉默许久,等能听到邵年年平稳的呼吸声后,文婧才敢稍微大声点。
“抱歉哈,不小心牵扯你进来,谁让你喜欢江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