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郑颖的案件有黎渊的推动,最后法院那边一致认为要公开庭审,对于宋闵母亲的施压,他们反而憋着一股气——“你儿子死了你觉得你有理了,真把法院当殡仪馆,死者为大是吧?”
他们还非要公开庭审,好好定断,这件事情本身就极具社会参考性,外界关于学校出现尸体的舆论已然壮大。
宋闵一家在舆论后面继续造谣,将他们彻彻底底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不知所以然的旁观者们在网络上大肆辱骂郑凝,甚至抨击三蕴学校,把里面其他女生称之为毒妇。
真是在宋闵母亲的恶意引导下,甚至有根本不了解三蕴的人称之为“富太培养皿”,说得振振有词,好似自己亲眼见过。
谣言越传越远,原来三蕴毕业的学生见自己的母校这么被人造谣,还是因为一个活该的烂男人,更是无语,高举“少在荡妇羞辱”的旗帜,整理着三蕴恢复高考后培养过的各种优秀女学生名单和奖项,一点点反驳回去。
对于宋闵的事情,她们也自发地整理出了一个详情版本。毕竟三蕴除了特招进来的优秀普通学生,其他的都是一个沿海圈子里的,擡头不见低头见。
谁家家里爆出个三,明天圈子里吃瓜的人就能够把小四小五小六都找齐凑一桌麻将。宋闵从小到大干过的的坏事,她们更是一件一件抖索出来。
一个人说,宋闵母亲还能告她侵犯名誉权;但一群人说,发同样的内容,甚至还有作证,舆论口风一下子就扳倒一半。
“有的恶臭玩意少张口就来,怎么好意思说我们学校是富太培养皿??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世界,你姐我还需要结婚来巩固自己的社会财富地位?笑死,想让我在家洗手作羹汤?也不看看自己有这个财力超过我吗?”
“真的好笑,现在沿海说得上名字的私立教育集团,基本上都是从三蕴分家出去的。三蕴从恢复高考至今培养了三代人不止,不了解可以闭嘴,少跟着造谣说我们读书就是为了嫁人,恶心谁呢你……不照照镜子真不知道自己长得丑,想得美是吧?”
“……宋闵扔垃圾桶里面我都嫌恶心垃圾桶,这种人渣果然只有人渣回共情,为此不惜无辜女性下水。只能说垃圾就是垃圾,恶心。”
“三蕴是富太培养皿这件事情……真的是在侮辱从三蕴一路读到高中的女科学家,女技术人员,女飞行员等等女性职业人……”
邵年年看到这个消息,还是顾伊知分享给她的,对方明显气不过这件事情,毕竟她们也是从三蕴里出来的,只是中途转到女校。
而三蕴和女校的关系也好比母与女,女校最开始建立的资源就是沿海市从三蕴里面分出来的。说是姐妹学校也没有问题。
顾伊知各种社交媒体玩得风生水起,微博账号也是她的真名,认证也是她现在在公司里的职位,对于骂三蕴和荡妇羞辱郑凝的网友,一个也没嘴下留情过,长篇大论地怼回去,字字珠玑,而且从不自证。
骂完还要分享到群里面让苏朝月跟邵年年看看。
顾伊知生气道:“这种随便听信一个谣言,就大肆宣传,还要站在道德高低上面说‘要是换做我,我肯定巴拉巴拉’的人,是不是每天吃饱饭就闲得脑子堵满废料?真当自己有张嘴就能随便乱说?”
“这些人闲着就去乡下种地啊。日,郑凝没有证据的事情说得好像趴床底看到过,宋闵那些烂屁股的一箩筐破事睁眼瞎。气死我了!”
苏朝月在上班,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她还是没能够拿到父母留下来的遗产,哪怕她已经二十五岁。
从回国到现在将近一个月,苏朝月一直在处理这件事情,好几次气得扭头想回德国,最后又被律师劝说几句,留下来继续奋斗。
“你少骂两句,这些人明显就是宋闵母亲找过来的水军,没有脑子的机器人。”苏朝月劝说着顾伊知,“宋闵母亲做到的这些事情并不会对审判结果有多大的影响,郑凝是受害者,但她也是凶手,两重身份有因有果。大家都盯着法院,法官也会慎重考虑的。”
“最好是!”顾伊知咬牙,“宋闵这样的烂东西,圈子里面一抓一大把,真的是无语死了。”
“生儿不养不教,干嘛要生下来啊,讨人嫌。”
邵年年想到她在办公室看到的母子相处,不由叹气,“不是不养,是养太过了。”
万事顺着他的意思来,听之任之,不用规矩约束,必然会酿成大错。
顾伊知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作为少数能够完整打探到整件事情的旁观者,她只觉得宋闵死得活该。
“那这案件,黎叔有多大的把握?”
邵年年鼓着腮帮,也极其烦躁悲观,“我爸说,只能争取不死刑和无期,郑凝的口供里面没有为自己遮掩半分,全数服罪。口供里面她承认自己是故意杀人……就算不死刑和无期,也要面临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十年以上的牢狱,就算能够减刑,郑凝出来的时候已经跟这个世界脱节。
黎渊将这些告诉给郑凝,对方反而笑着,“活着,就有盼头,也挺好的。”
顾伊知更生气了,毕竟以郑凝在三蕴的模拟考成绩,再按照三蕴每年各层级录取人数算,985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宋闵这垃圾玩意真是害死人,他妈还有脸哭,哭个大头鬼。不行!我更生气了,骂他妈请的水军泄泄愤!”
顾伊知没了身影,苏朝月跟邵年年寒暄两句,大致说了最近的生活情况,就忙着自己的工作。
昨晚江烟就跟邵年年说过她今天有工作,可能会晚点回来,让邵年年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就打电话给她。
邵年年在家坐了一会儿,但怎么也坐不住,就想着去外面走走,刚穿好衣服走出家门口,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职业西装的女人,发丝梳紧贴合在两侧,不威自怒,眉眼间倒和江烟有些相似。
可看上去年纪并不大,邵年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当她还犹豫着,站在门口的人就已经出声问道:“邵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