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累不累都该吃饭了，快出来洗手吃饭。”
林壑说：“知道了奶奶。”舒行简探头也说知道了。
饭桌上，舒行简林壑坐一边，老太太坐对面，唠两句家常，又继续给舒行简夹菜，林壑斜眼一看，舒行简碗里堆成一个小丘，满满当当的。
舒行简下午嘴就没歇着，琳琅满目一桌子菜，他光看着吃不下，老太太以为不合口味，说林壑知道他的口味，多照顾照顾小简。
林壑从舒行简碗里往自己碗里夹，挨了一眼刀，解释道：“奶奶，他饭量小，吃不了那么多。”
“哎呀，吃不了就剩下，喜欢吃哪个就自己夹，啊，别见外。”得亏舒行简装乖，老太太对他比对林壑有耐性。
林壑继续救场，给舒行简端了一杯水，悄悄说：“喝两口就说饱了，然后下桌。”
舒行简象征性吃了两口菜，筷子碰上盘子边儿，叮叮当当响，又用半杯水冲下去，在桌下比了个“OK”，可以下桌了。
林壑看客厅沙发入神，盯着半杯水问：“奶奶，家里来客人了？”
舒行简眺眼一看，同样看到了没收起的杯子，近近地望着林壑，掌心向上放他腿上，林壑牵牵嘴角，跟他十指交叉。
“淑华来了，待一会就走了。”老太太往老福碗里丢个骨头，“她惦记的我没有，我也不能什么都可着她。”
笑盈盈地看着林壑，“这不还有个大孙子要娶媳妇嘛，我这个老太婆得讲礼数。”
没等话音落，舒行简一下子红了半张脸，这是对号入座了，林壑夹起一块莴笋，又青又白没什么味道，他细品着睨了睨旁边淡红的脸颊，“啧，奶奶，这个味道不错。”
林壑正经他就皮，林壑不要脸开荤口他就脸皮儿薄，舒行简撂下碗筷，“奶奶我吃饱了。”
“诶，小壑你去看看。”老太太那筷子指着卧室，林壑把舒行简的饭碗端到面前，忙不叠地吃了几口，“等我吃完饭。”
小时候老太太不许他剩饭，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习惯，不成想老太太对舒行简这么宽容。
林壑收拾好碗筷，卷身钻进了卧室，“哐当”一声，卧室门紧紧合上，舒行简被抵在门上，他小啄一口，盯着舒行简，“老太太不会有孙媳妇儿，你别乱想。”
“嗝……”舒行简捂着嘴，埋下脸，“我只是吃太饱了，有点迟钝。”
林壑懂了，吃饱了发呆，困了发呆，喝多了也发呆，两眼直直地盯着哪儿，真像想什么入迷了一样，难免不让人误会。
“还听不下去你瞎说，总不能钻桌底下。”
密不透光的窗帘直直地垂着，窗棂的轮廓难看清，舒行简垂下眼睫打原地转了半圈，将林壑抵在门后的墙上，湿漉漉的唇瓣缓缓张开，撬开对方的牙关，舌尖在咬破的软肉周围缠绵，安抚地舔着。
“嗯……唔……”
林壑揽着他的腰肢，往屁股蛋儿不轻不重掴一下，轻轻托举着他，唇齿间缓缓探进深入，肢体上教唆舒行简乖乖听话。
“宝宝，隔音不好。”林壑不再擎着，任舒行简双腿滑落，双脚沾上地面，他垂脸埋在舒行简的颈窝，呼吸混着闷哼不止。
“够……够了，林壑……”舒行简站不稳，仰脸朝上，推开林壑，胸膛剧烈地起伏不止。
林壑捧着他的脸，揉揉殷红的眼角，搂在怀里亲他的发顶，“哮喘犯了给我打电话。”
舒行简往他肚子上怼一拳，没反驳，“你呢，用手？”
舒行简不乐意他就不来强的，管他凉水澡还是自己解决，自己的东西还管不住还是人吗，跟特么畜生没两样。
林壑按下桌角的台灯，舒行简的半边脸顿时被烘托的红润发亮，暗红色门上的人影再次交叠。
舒行简衣冠楚楚地走出卧室，关门后靠墙冷静了几分钟，擡脚下楼时看见了背着画板的章添。
“添添，没带钥匙？”舒行简揣起手机，倒腾手里的一沓习题。
章添摇摇头，“哥，早知道你在楼上我就去找你了，我已经面壁半个多小时了。”
舒行简庆幸章添不知道他在楼上，他看看时间，“吃晚饭了吗？”打开门，“先进去吧。”
舒佩加班，章归行前阵子跟大学同学开了一家咖啡厅，最近下班后经常去帮忙，早出晚归，他差点忘了家里没人。
“外卖应该到了。”章添放好画板抱着元宝狂吸，火腿趴舒行简房门，学元宝那个小妖精讨好舒行简。
舒行简知道火腿失宠，眼红元宝，他坐沙发上抛橙子逗它，火腿知道舒行简过敏，就坐墙根儿看着，打滚撒欢。
“哥，你跟楼上邻居是同班同学吗？”章添又累又渴，端两杯水坐沙发上，捞起元宝抱怀里。
“他学理的。”手上橙子一滑，滚到了火腿面前。
章添继续刨根问底，“那你们关系是不是特别硬，上回你替他挨打，还有你喝多那次，他还让我把蜂蜜水给你。”
舒行简转身躺下，头顶对着章添，枕着胳膊看天花板，“是，比金刚石都硬。”
“哦，那假如他喜欢的女生喜欢你，哥——”章添附身问舒行简，“那你怎么办？”
元宝逃命似的从章添的腿腹间钻出来，兴许被压疼了乱窜乱跑，小爪子正正好好踩在舒行简胸前，他顿时缩着肩往沙发里陷，忍痛皱起了眉。
靠，他妈的，这小东西真会踩，本来刚才就啃肿了。舒行简扶额掩面，捣着牙齿，“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哥，你怎么了？”章添伸脖子打量他，舒行简扭脸面对沙发靠背，闷声说：“过敏，反应有点强烈。”说着，抓了抓胳膊。
火腿替舒行简报仇，追着元宝四处跑，舒行简心里爽了，火腿随他了睚眦必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