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舒行简在这吗?”邱习阳探头往里看,瞧见了地上一汪水,指着问:“什么东西洒了?”
邱习阳趁林壑回头钻进去,“班长!班长!”林壑瞪高廷栩一眼,“还等我请你进去呐?”高廷栩也跟邱习阳瞎喊,“班长!”
妈的,早不来晚不来!舒行简爬到床沿儿,跌坐在地上,摸着桌角坐上椅子,“水?”他端起半杯水,对着垃圾桶低下头,咬住嘴唇往头上倒。
“找你们的班长有事?”林壑拖地,专往两人脚下塞,高廷栩捏起桌上的眼镜,“这是班长的吧?”林壑装听不见。
邱习阳反问:“班长发的朋友圈你不是点赞了吗?他崴脚你没去看看?”林壑收回拖布,背身往卫生间走,操,忘了舒行简还发了朋友圈。
卧室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紧接着门开了,舒行简顶着半干半湿的头发往外走,浑身戾气。
“班长不是在这儿吗?”邱习阳迎上前,扶着舒行简,“还能走路吗?楼上楼下瞎跑什么。”舒行简咬着牙,睥睨一眼,“谢谢关心。”
经了刚才那一遭,林壑得亲手照顾才放心,他搂着舒行简,舒行简顿时有人撑腰似的,甩甩头发,随手扎抓了一个利落的发型,红扑扑的脸上嵌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玛瑙。
亲肿了?林壑微微蹙眉,描摹着舒行简的唇线,温凉手背贴着他的脸蛋摩挲。
高廷栩从沙发上窜起来,“舒行简你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这嘴……是不是吃什么过敏了!”有林渺没及时就医的前车之鉴,高廷栩不敢马虎半点,他甚至想把舒行简绑去医院。
舒行简剜他一眼,“除了脚好得很。”邱习阳也乖乖坐到沙发上,没话找话,“昂……脚没事就行。”高廷栩在一旁应和。
“谢谢关心,哪儿都没事。”邱习阳跟高廷栩不是外人,舒行简动了歪心思,他摸一把熟透的脸皮儿,仰脸亲林壑耳垂。
邱习阳道:“靠!你们俩还是人吗?!”高廷栩别过脸求保佑:远离gay,长命百岁。
恋爱前拳脚相向,风吹草动也能掉醋坛子里,恋爱后走廊教室眉来眼去,分担区检查卫生抛头露面,几百平地大平层食堂吃成了包厢。
他们俩真是很好的诠释了“为爱打架斗殴,为爱奋不顾身,为爱旁若无人”,好他妈过分。
林壑看透了舒行简的心思,揽腰搂腿将人抱起,单腿撑着沙发放下舒行简,“怎么没穿鞋就出来了?”
舒行简往沙发上投一个目光,“再不出来他们俩就要掘地三尺了。”
靠!他是故意的吗?舒行简垂下双腿,往邱习阳眼前迈两步,弯腰拾起了眼镜,锁骨上的一串项链直往外荡。
“我操……”邱习阳缩着腿往边上躲,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舒行简的领口,“你们俩也太狠了,我们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就——”
闻声,高廷栩瞥一眼舒行简脖子,脸红一片,手跟脖子上比划,“这,这……你们gay都这么吓人吗?”舒行简看穿了高廷栩,拳头大小的心脏上俱是阴影。
“吓着你们俩了?”两人齐声问,你们敲门的时候可没想过吓没吓着我们。
邱习阳心理素质强,撞见舒行简跟林壑表白他都没震惊,眼下明显是耽误了他们正事,而且舒行简那串项链太容易多想。
高廷栩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眼神复杂难辨,嘴里的薯片一股怪味,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他跟邱习阳报团取暖,“现在就我们俩直的,你往我这儿坐。”邱习阳左看右看,就那么坐着,保持中立似的。
高廷栩发问:“我去,你不会也是gay吧?”舒行简纳闷:“同化这么快吗?”林壑直接打开思路,“不直不弯?”
“滚滚滚!”邱习阳态度强硬:“我特么是直的。”瞪一眼高廷栩,拿网友当救兵,“我有女朋友,跟单身狗可不一样,所以不能跟他站一块儿。”
高廷栩:我去,我是小丑。他推搡着邱习阳,让他靠边儿站。
两人仿佛坐在火焰山山脚,高廷栩实在受不了了,半个小时不到,他就拉上邱习阳撤了。
舒行简盘腿坐在沙发上,林壑转身收拾好卧室的玻璃碴子,倒垃圾时看他坐沙发上两眼放空,林壑眼色有些沉湎,“想什么呢?”干毛巾盖上头顶,仔细地帮舒行简擦头发。
他低头鼓捣手表,忽然弹出一条消息,是邱习阳发的忠言劝告,【邱xiang:明天还得上课,节制一点,别玩太大】
双脚突然悬空,舒行简搂着林壑的脖子,有些害羞地靠在他的肩上,突然问:“你看片吗?”
要是看了就承认呗,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林壑双脚一滞,“想这个想的出神入化?”舒行简知道自己什么样,就快入定了,林壑叫他他差点走火入魔。
“没有。”舒行简迟疑两秒,含糊不清地否认,苍蝇蚊子似的开口:“明天得上课,要不别……”第一次,他有点害怕。
跟接吻一样,舒行简光顾着嘴上痛快,实际经验为零,他没料到林壑会纵容他,嘴上说说行,但真操实干,他有点害怕。
林壑擡腿掀起被子,半跪着把人放床上,“我第一次……没经验。”丢脸就丢脸吧,舒行简不得不说实话,“没看过教学视频。”还文绉绉的。
“问我看没看过就是这个意思?”他本来也没想做到最后一步,他把人丢床上,揽着被子给舒行简打包,作势帮他倒立,“倒出来看看你脑袋里都有什么。”
舒行简像个活泥鳅,连滚带爬逃出来,又伸脚踢人,“想的什么,想你铺垫这么多还说没准备,想你嘴上说怕弄伤又把我抱进来!”
懂了,舒行简想的比他多。
“去!”舒行简指着墙根儿装凶,“你去倒立!我也要看看你脑袋里想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