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笙烦心地掐灭烟头，起身：“现在就去。”
来到医院，护工跟往常一样为程雪做肌肉按摩。
程雪躺在床上，看到江月笙出现，她嘴角微微翘了翘。
护工笑着说：“江先生你看，你一来，程小姐多开心啊。这两天你不在，你都不知道程小姐进步了多少，她已经能点头和摇头了，你陪她说话试试看？”
江月笙从桌底下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
说话，他心里乱着，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程雪向他挪动手指，他垂下眼，握住那只细白的手。
护工在边上收拾东西，继续道：“江先生，这些天你留下来多陪陪程小姐吧。你不在的日子，程小姐食不下咽，她虽然不能说话，但看得出来她很挂念你。”
江月笙望着病床上安静的程雪，温和笑了笑：“雪儿，我最近比较忙，你要乖乖听医生的话。”
程雪缓慢地张开口，似乎想说话，但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月笙手指抚摸她的脸庞，轻声：“别着急，慢慢来。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看着你好起来。不过我现在还有事，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江月笙欲起身，掌间感觉程雪的手指动了动，缓缓地，程雪握住了他的拇指。
她眼睛看着他，目光中有千言万语，也有很多不舍。
护工在旁边说：“江先生，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医生说，程小姐的恢复跟心情大有关系。程小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知道你工作忙，前两天不想打扰你，但她归根究底是个病人，还是希望有你的陪伴啊。”
江月笙沉眸想了想，捏住程雪的手指：“那好，我今天陪在这儿。”
之后，他去走廊上吩咐沈雁继续派人找白滢，半点线索都不要放过，有任何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还有件事他在心里琢磨了很久，也一并沉声嘱咐：“裴晋那边，我仍然觉得白滢会去找他，你亲自带
人去盯着。”
这两天，他几乎已经把整个乔都翻过来了，现在已经让人扩大范围去邻边的城镇找了。白滢一个人没那么大本事，能这么干净地逃过他所有的搜寻，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被人藏起来。
不过他也不敢完完全全去肯定，白滢有那么点小聪明，他也担心是白滢故意抹干净自己的痕迹，所以还是要让人继续地毯式搜查下去，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性。
沈雁走后，他拿出手机坐在外面。
他打不通白滢电话，给各大软件上给白滢的账号留了言。有些软件的聊天框能显示消息读取状态，但目前为止，那些消息一直都显示“未读”。
江月笙仰头靠在椅子上，深深呼吸了几口气。
他心绪如无根的浮萍，晃来荡去的没有着落。
一阵不急不缓的高跟鞋脚步声，有人往这边靠近。
他转过目光，见到是金颜。
金颜停在他身侧，他说：“多亏你叔叔介绍的医生，雪儿现在恢复得不错。”金颜往病房方向扫了眼，向他弯弯笑：“江总，我正是为此而来，有件大事想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