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神奇的是,”头领故弄玄虚道,“阿言大将军虽然打败了紫霞国,并没有消灭他们,而是口中默念一阵咒语,你猜怎么着?”
糊涂鬼小喽啰正要说话,问是什么咒语?被头领狠狠瞪了一眼,不敢造次。
头领扫视一下众喽啰,神秘道:“紫霞国的一半人马,就被大将军的咒语,摄到了我们的土地上。”
糊涂鬼小喽啰再也忍耐不住,插嘴道:“头儿,整整二十万人呐,还有马匹,他们是怎么摄来的?我也没有看见哪!”
“当然是腾云驾雾来了。”头领不悦,“你当真是一个糊涂鬼,大将军乃佛陀转世,他老人家撒豆成兵,用兵如神。大将军施法,能让你这个话痨看见?你再多嘴,我叫人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你信不信?”
“我……信。”糊涂鬼小喽啰是真怕了。
“信?那你就滚出去,给老子乖乖的去巡山。”头领呵斥道,“若再敢胡言乱语,打搅我们的谈兴,军法从事。”
“大王叫我去巡山喽!”糊涂鬼小喽啰自言自语嘟囔着出来巡逻。
走了几步,他觉察哪里不对劲。
他擡头望去,山顶浓烟滚滚,遮天蔽日,他的衣袖上也飘落下许多黑灰。莫非头领说的是真的?紫霞国的另一半人马,也被大将军的真言摄来,正腾云驾雾赶路?
小喽啰本想汇报这一情况,无奈他又不敢返回去,怕头儿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他想,“那我就自饱眼福吧!独赏云雾中的大军是如何日行千里的。”
瞧着瞧着,他越看越兴奋,烟雾离他也愈来愈近,小喽啰脑补画面:千军万马,从空中朝他走来,想想都令他兴奋。
山火继续蔓延,一阵风袭来,大火顺势而至,席卷了整条山谷,浓烟瞬间灌满了洞鸽隘口。
洞里神神叨叨讲故事的头领,和正听得津津有味的众喽啰,他们完全沉浸在意淫里,为伟大的阿言大将军拍手叫好。顷刻间,烟雾倒灌,来不及逃命,皆被浓烟呛死,作了糊涂鬼。
山火又持续了几个时辰,越烧越旺,天竺这边的庄稼、林地、果树,甚至是民房、府衙,无一幸免。
火过之处,一片焦土。
将军府。
满地的菜肴,下方铺着一块巨大的方形绸布,宾主皆席地而坐,吃菜喝酒,谈兴正浓。
入乡随俗。
没有筷子,全靠手抓往嘴里塞,黄凤仙看着这种粗鄙的进食方式,很是反胃,令人作呕。她只好端坐地上,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宴请黄凤仙诸人的大将军阿谣,正沉浸在美食中,独自大快朵颐不能自拔,探子来报,山火把附近的镇甸烧成一片焦土,守卫洞鸽隘口的千余名火枪军,无一生还。
闻报,他手抓咖喱羊肉,面露狰狞,咬牙切齿道:“何来的山火,猝不及防,来势汹汹,守山的将士,竟然无一兵一卒逃出山谷?”他眼珠一转,对胡炜冷笑,“胡将军,你能解释一下吗?当然,在你讲话之前,最好先想一想你的父母妻小。”
胡炜原本想搪塞过去。
自然灾害嘛,森林自燃,哪年没有?又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对方张口便提到父母妻儿,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得不俯首帖耳,谨慎回话。
摊牌了,就得好好说话。
“在下以为,大将军所虑……”胡炜忙起立躬身施礼,小心翼翼,斟字酌句道,“有理。赵楠虽一向仁义,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论,极有可能是因大军分裂而走,致其实力锐减,他盛怒之下,失去理智,令人放火烧山,肆意报复,也未可知。”
“你的话还算中肯,算你识趣。”阿谣乜斜着眼,表情稍缓,“本将军令你领兵前去拦截赵楠,你可愿意?”
胡炜深知火器营的厉害,犹豫道:“这……这个……”
“鞥?”阿谣耸耸鼻子,手指揩一下鼻尖,冷哼道,“既投诚,臣服我王,总得拿出些诚意来吧?”
胡炜腹黑道,“诚意?二十万将士站在天竺的土地上,就在眼前,这还不诚?你这个蛮夷杂碎,若非有人质在你手中,老子定将你这个鼈孙碎尸万段,扔到恒河里喂了王八。”
腹黑归腹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他别无选择,只能去送死。
胡炜竭力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满脸堆笑,又把右手平放到左胸前,弯腰谦卑道:“在下能为我王效犬马之劳,乃荣幸之至,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早如此不就得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阿谣睥睨着他,“事不宜迟,请你率投诚的所有人马,前往若开山脚下拒敌,我亲率五万火枪军压阵,随后就到。”
“慢着!”一直闭目养神的皇帝黄凤仙睁开眼,双眸直视阿谣,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他道,“赵楠的火器营甚是厉害,相比大将军的火枪军,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让我的部下,以肉身去阻挡火枪,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朕以为,你的火枪军应冲锋在前,由骑兵殿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