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下意识的回过神,看向一旁拧着眉的云岐,“你说什么?”
一听到墨秋的话,云岐的眉头拧的更紧了,“我说,我们要不要去问问主子怎么回事?”
墨秋听到云岐的话,略微一愣意识到,原来有的鸟是即便打开了笼子,也不会打着翅膀飞走的。
任凭远方的风景会有多么美好,它也只会回过头飞向自己心中牵扯着的那一根线。
将自己从心里的想法中摘出来之后,墨秋便听出云岐话里别扭的担忧,有些好笑道:“不必了。主子自己的事情,心里总归是有数的。”
君谦做事向来是有他的道理,任凭他们担心,最后的结果也是君谦已经设想过的。这时候插手,也帮不上什么忙。
云岐自己心中明白,向墨秋询问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听到墨秋的回答,也算是能彻底放心。
这时便又听小六开口道:“既然不去找主子了,那有件事我就现在说了吧。”说完后,小六转头看向墨秋。
云岐最禁不住有人吊他胃口,小六话音刚落,便开口催促道:“你看他做什么,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事?”
小六默默翻了个白眼,也没真想吊着他,仍是看着墨秋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在路上看到墨聩了。”
云岐听到墨聩的名字,下意识的看向墨秋,倒是没看出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墨聩和墨秋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长兄如父四个字在他们身上就是标准的案例。
墨轶出事那年,墨秋八、九岁的样子,墨聩刚好十五岁。
和墨秋略微有些不同,墨聩算是在飞羽卫里长大的,飞羽卫的那些人对于墨聩来说都是一直敬仰着的叔伯兄长。
墨轶原是想让兄弟二人一人习文,一人学武。墨聩便是从小学武的那个,而墨秋则是习文的那一个。可惜最终还是有太多的事与愿违。
所以云岐有时会忍不住想。若是十年前的事情没有发生,想必墨家会先后培养出两个状元。一个学武的哥哥,一个习文的弟弟。也许他们也会向现在一样,坐在一起。
不过和现在不一样的是,那时的他们不会有见不得光的身份。他们都会是在天空中自由翺翔的雄鹰。
“他说什么了?”墨秋看着小六开口问道。云岐赶忙回过神,没人发现他那一瞬间的失态。
“说一切都好,勿念。”小六开口道。
墨秋点点头,没说什么。自从墨轶和飞羽卫出事后,墨秋就在没见到墨聩向往常那样爽朗的笑过。
在墨轶没能熬住的那年,墨聩守完墨轶的头七,向君谦请示后便离开了。除了君谦和墨聩两个人,没人知道那天夜里他们聊了些什么。
只是在向君谦请示完之后的第二天,便再没能看到墨聩的影子。从那之后,更是连一封信也难见。
大家也都默契的不再常提起,只当墨聩是被派出去,做很重要的事。重要到连他们也无从得知。
但事实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君谦知道,君谦从没对墨秋说过墨聩的去向,墨秋也从来不问。只有偶尔几次君谦会告诉墨秋,墨聩一切都好。
墨秋虽不知墨聩究竟在做什么,但他最明白的一点便是墨聩心中的仇恨,绝对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减少。
他们结下的,是千余条性命。亡魂已难归,生人未敢离。
活着的人里,没人会比墨聩更害怕见到那些不会再有回应的先辈。真相未曾大白于天下一日,有人便一日难得安寝。
所以墨秋从不过问墨聩的去向,各人有各人的使命和追求。即便是担心,那也是各人自己的事。
三人间的气氛有些沉默,小六刚想说些什么,然而还未曾等到他开口。突然出现的人便打断了这短暂的沉默。
陈部看着面前的“自己”,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便看向相对熟悉的墨秋,开口便是,“我才是真的。”
“......”
突然的安静让陈部大致能够知道些什么,索性轻咳了一声。
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未曾过问眼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来还是自己今日的刚刚得知的消息更为重要。
想到此处,陈部没了顾忌,便开口道:“他在哪?我有急事。”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君谦,墨秋不经意的皱皱眉,云岐刚想开口,便被墨秋制止。
陈部既然现在这个时候找到他,便说明是真的有急事。
墨秋当下也不犹豫,便向陈部指明了君谦的去向。看到之后,陈部便直接走了过去。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第二日。
林与闲看着手中的信,有些高兴的同时又略微有些诧异。
信的结尾处,赫然是君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