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用熟悉的安神香熏过,林与闲细细看了看,才发现虽然相像,但这不是原来放在木屋里的被子。
看来不枉来时又添了些物件,林与闲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两手空空的来,不枉带来的物件,却还都是自己用。
林与闲在山里睡觉,必须要带上驱蚊的香。在陌生的地方,不点上安神香更是很难入睡。
本以为会很难挨的一夜,竟然在不枉阴差阳错的安排下,好过起来。
这些不用说,便知道是不枉特意为林与闲准备的。
林与闲暖心之余,不免想起了给不枉送信一事,自己来得匆忙,还不知送信的事儿怎么样了。
他临走之前心里除了君谦,实在难装下别的人和事儿。这会儿想起来,才觉得有些羞愧。
但现实没给林与闲多少思考的时间,驱蚊香里加了安神香的成分。
更何况林与闲奔波两日,本就疲惫,到了这会儿躺在味道熟悉的床铺上,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和林与闲木屋内的昏暗不同,亲王府密室里的烛火彻夜的亮着。
江南业醒来时,觉得自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动弹不得。
定了定心神,江南业恍惚的睁开眼,才弄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他只挣扎了几下,便躺着不动了。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动静。
墨秋和云岐看到一层层面具下的伪装是江南业时,一个个脸色难看的不行。
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无措。
最后还是君谦开口将他们从无尽的情绪中拉出来。
君谦手底下不用背叛过的人,虽说江南业在明面上和他们并不是一伙的,但暗地里牵扯的东西也算不上少。
更不用说江南业对他们有着教导的情谊,对墨秋还有救父之恩。
如师如长对于他们来说用在江南业身上是最合适的,面对江南业,即便事实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也难以接受。
君谦开口让他们将江南业绑起来,他们也只能照做。
但君谦让他们去睡觉,他们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所以两个人干脆等到了这个时候,听到江南业弄出的动静,墨秋立刻清醒过来。
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走了一段,墨秋才会回过神来对着云岐开口,“去把主子喊过来。”
云岐点点头,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君谦知道这件事情绪倒是没像运气和墨秋波动那么大,云岐走进来时他正睡着。
但即使是在睡梦里,现下的状况也让他始终保持着警惕。
从听到云岐的脚步声,君谦便默不作声的坐起来。
等到云岐将密室的门推开时,君谦便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情。不见丝毫匮乏之意。
云岐看到君谦的模样,也不觉意外。只觉得君谦和他们一样,被这件事儿折磨的睡不着。
墨秋沉着气走到江南业身边,即使是这个时候,江南业也仍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小秋儿,快给我解开。”
墨秋握紧拳头,不理会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江南业旁边,就那么守着。
等到君谦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江南业无奈的朝着君谦笑笑,君谦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墨秋难得会有如此无措的时候,这会儿看到君谦回来,才像找到了主心骨,“主子。”
君谦摆摆手,“把他解开吧。”
墨秋抿着唇,给江南业解绑。云岐见了赶忙走了过去,用不到他帮忙,他只是不放心的想看着墨秋。
君谦这会儿才看着江南业,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江南业对上君谦的目光,没心没肺的笑笑。
身上的绳子脱落,江南业站起来伸了伸腰,“年纪真是大了,绑这么一会儿都觉得受不了。”
说着话,江南业看着站在一旁,神色严肃的墨秋和云岐,打着哈欠的动作微微一滞,将擡起的手臂放下。
他有些无奈的开口道:“你们想要问什么?现在问吧。”
墨秋求助似的看向君谦,君谦对着他点点头,“想问什么就问吧。”
墨秋这才看着江南业,有些艰难的开口,“江叔……”
一开口,两人便顿住了。即便现在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很复杂,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是还是牵扯着的。
江南业“嗯”了一声,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墨秋顿了顿,定了定心神,“你怎么会在丞相府里?到丞相府里又是要找什么?”
墨秋语气有些急促的追问着,听的出来是真的着急。
江南业微微顿了顿,“君谦没告诉你们?”
“告诉什么?”墨秋一怔,下意识的追问道。
江南业也是一愣,随后又看着君谦笑开了,“你倒是有本事。”
君谦勾唇笑笑,看不出是什么意味,便只剩下墨秋和云岐不明所以的听着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