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息挑了下眉,秋母这个说法,倒也不能说错,如果这样能让她更好接受一点的话,就这么治倒也没问题。
反正他也吃不准秋父秋母对各种玄学事件是个什么态度,那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太多,闹出来的动静越小越好,要是像当时贺宇那样还把自己弄进了局子,那不是麻烦得很。
于是他点了点头:“嗯,当时是在野外,黑灯瞎火的,山上环境又不太好,秋君应该是被吓着了,都是心理因素。之后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顺便去庙里,或者长青宫什么的拜一拜,让她安下心,应该就没事了。这些都等秋君醒了之后再说吧,先观察,等情况稳定了再说。”
谢明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做到张口就来了——前面后面都是废话,只有中间去拜一拜才是重点。自己是没打算再趟这趟浑水的,秋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让长青宫的道长们去烦恼吧,自己也实在不适合,也没道理插手这种事。
虽然五戒中有戒妄语这一条,但自己也没作奸犯科,应该不算犯戒吧……
……
秋父又咬了几块糖,默默听完几人间的对话,翻了会手机后道:“小谢,有空吗?能不能出来一下。”
谢明息一愣,冲贺宇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秋叔叔,有什么事吗?”
秋父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又随手掐掉,给谢明息看他的手机聊天界面。
上面正播放着一段视频,准确来说,是监控器拍的摄像,像素不是很高,画面不太清楚。但画面再不清楚,也能看出上面扭打着的两个人正是贺宇与谢明息两个。
秋父再往后一翻,是贺宇的就诊病历。
“您这是……”谢明息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他是怎么弄到当时那一段学校录像的,现在拿出来又是个什么意思?
能弄到录像,就能弄到当时自己在警察局做的笔录,秋君父母的能量比自己想的要大啊。
“小谢啊,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太嫩。”秋父拿出两颗糖,递过一颗给谢明息,“贺宇大概没和你说过,我和小君她妈妈都是体制内的。这么多年体制待下来,虽然没干出什么大事业,但总还是有几分人脉关系。”
“你刚刚在说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我们这些老头子,这么多年饭也不是白吃的啊,也见识过不少东西。就托我的老同志找了找相关信息。你看这一找,就找出了有趣的东西。”
“秋叔叔,那您也该明白,有些东西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嘛,影响不太好。我看阿姨也挺难受的,还是不要刺激阿姨了。”
“放心,我不是来问责的,我的行为也违规了,拿不出手。”秋父笑了一下,只是笑意还有些难看,“我只想知道,小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小谢,你能不能和叔叔交个底?”
“秋叔叔,您别说,我还真说不好。不是我不想说啊,但我真说不清楚,您就别为难我了。看好秋君,等她醒了带她去长青宫看看,或者南山寺也行,我没这个金刚钻,不能揽瓷器活啊。反正我估摸着吧,贺宇身上那个能被我清除掉,那秋君这个应该也不至于特别麻烦……”
秋父松了口气,就在这时,病房外的两人同时听见一前一后两声惊呼:“小君,你醒了!”
“老秋你快进来,孩子醒了!”
病床上的秋君微微睁开眼,转头看向秋母与贺宇,似乎想说什么。秋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看到女儿这般憔悴的样子,又忍不住淌了下来。
……
回紫霄观的路上,谢明息止不住地纳闷,又忍不住去想,贺宇秋君遇上的到底是什么。
贺宇吧,看上去是山魈,古籍记载,山魈“形如小儿,人面长臂,黑身有毛,独足向后,夜喜犯人。”而且力气大,跑得快,很符合附身在贺宇身上那个东西的特征。
只是山魈是山中精怪,长得丑但还有身体,怎么做到附身的,谢明息想不明白。
秋君那个他就更吃不准了,一般鬼附人身为恶,都是为了报仇啊之类的,也有失去了神志变为恶灵的,那就是无差别攻击,比如怡海商厦的地缚灵。附身之后操纵身体去跳楼的……少见。他读书少,只能想到替死鬼这一种。
唉,还是回去翻翻书问问师兄吧。
想到这,苏磐的话就在他脑子里不断循环: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
短短半个月,自己身边的各种“意外”太多了!
令他忍不住想到以前看过的某本小说中的某句话:如果一个人周围都是问题,那他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