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鸽子
二人姿势暧昧,很快引来班里其他同学的注意,甚至有几个女生凑成一堆发出了“啊啊啊磕到了”的奇怪喊声。
沈诺白整个人栽倒在周潜的怀里,身体紧贴着周潜。
他不仅闻见了周潜身上冷冽的苦橙香,还听见了周潜胸膛轻微的起伏声。
……
倒在校霸怀里,会挨打吗?
沈诺白麻木地想着。
他擡头对上周潜垂下的视线,那双浓郁的褐茶色眼眸勾着笑噙满戏谑。
沈诺白耳尖染上躁意,“松开!”
“那你站稳了。”周潜耸耸肩。他松开手,垂下胳膊时无意识地捏了捏指尖。
一被松开,沈诺白动作干脆地从桌上跳下来,捡起脏抹布头也不回地去了水房。
周潜看着沈诺白疑似逃跑的背影,低头轻笑。
好像新同桌不太经逗啊……
—
曲折的大扫除终于赶在中午放学前结束。
铃声一响,班里的同学三五成群纷纷离开教室。等教室基本都空了,沈诺白才抻抻身子站起来向外走。
刚出校门,手机铃声夹杂着“嗡嗡”震动响了起来,一串熟悉而刺眼的手机号码在屏幕上跳动着。
沈诺白在原地顿住,眉头紧蹙,眼睛里涌上抗拒。
他摩挲着手机壳,想要等对方挂断,可铃声誓不罢休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无奈地叹口气,按下了接通键。
“妈。”他敛着眼眸,声音闷沉。
手机另一头是一位年轻的女人声音,“诺白,我是张虹。”
“虹姐。”
沈诺白握住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唇角划出一丝嘲讽,他竟还对那人留有一丝期待。
张虹公式化道:“唐总让我转达,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地点稍后我发给你。”
沈诺白嘴唇抿成一条线,冷淡地应了声。
张虹预定的是一家环境幽雅的私房餐厅。
沈诺白报了名字后,跟着服务生径直沿着雕花栏杆向里走。
餐厅是一座装潢讲究中式四合院,每一处透着十足古韵。院落间零散分布着的凉亭作为雅座,穿过断桥流水,再往里走,才是雅厢。
服务生把沈诺白带到一个名叫“寒水间”的雅厢后,礼貌地问,“先生,请问是现在上菜,还是过一会儿上菜?”
沈诺白:“过一会儿吧。”
服务生点点头,退了出去。
沈诺白独自一人坐在圆桌一角,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始终没有动静。他散漫地靠着椅背,目光空洞地落在红木桌上的繁杂花纹上。
“哥哥!”
良久,门口传来一个暖乎软乎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寒水间”的门半敞着,透过门缝,沈诺白看见了个熟人——
是周潜抱着他的妹妹,后面跟着一位中年男人。
周潜路过“寒水间”门口时,似是有感应地朝里面投来的目光看去。
透过明灭的暖黄灯光,沈诺白与周潜二人对视了几秒。
周潜微微停顿,紧接迈出步子走了过去。一行人转过拐角,走进了另一个雅厢,和“寒水间”刚好紧挨着。
又碰到周潜了?
他们一家人也来这里吃饭啊。
真好,热热闹闹的。
沈诺白指骨一下下磕着手机屏幕,心里想着。
“先生,请问现在上菜吗?”半个多小时后,服务员又走进来问了一遍。
“上吧。”沈诺白看了看时间,他淡淡应了声。
另一边。
雅厢的雕花窗户没有关,稚嫩的童声从窗户飘出。
“我要吃芝士玉米酪!”周糯一坐下来,就对桌上的甜点馋涎欲滴。
周潜无奈,这小丫头一碰到甜食就撒欢儿,拉都拉不住。
小丫头叽叽喳喳,一会儿要吃甜点,一会儿又要吃红烧肉,一顿饭吃得忙忙乎乎。
一旁的中年男人是周潜的大伯父,名叫周正誉。
他看着自己女儿吃得撒欢,无奈地宠溺笑笑。然后他盛了碗香芋莲藕排骨汤递给周潜,“阿潜,尝尝这个。”
芋头和莲藕熬得软糯,汤汁鲜美浓厚,正是周潜喜欢的口感。
看周潜喝得开心,周正誉笑着和他讲,“这道汤专门给你点的,就知道你喜欢喝!”
周潜:“谢谢大伯父。”
周正誉长相儒雅,作为公司老总,长年养成了上位者说一不二的气势。可此时,他看着周潜竟罕见踌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