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明明思绪放空,了无牵挂,但就是睁着眼越来越清醒,心空荡荡地悬着,没着没落地不舒服。
无意识中,他用手指涂抹起自己的嘴唇,涂抹几次后,意识回体,惊觉自己好无聊。
他觉得他也需要来点酒精催眠一下。走到厨房,却发现冰箱里的啤酒被哲搬空了。他无奈叹口气。
这时有一道光从他视野里划过,像是有车开了过来,原来这么晚,还有一样没睡的人。
苍猜测应该是附近的邻居,但那车却停在了他的院门口,停了好一会儿。
苍纳闷起来,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容易对任何一点响动浮想联翩,难道有贼?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锁监控。夜视功能下看不太清,但因为熟悉,苍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峦和绵居然还没有走。而且还又找来了一个人。
苍更纳闷了,这两人大半夜还不回去,还要干什么?
就见峦和来人说了些什么,那人掏出笔记本,用两个行李箱当桌子,开机忙活起来。
苍再看绵,发现绵的眼睛一直盯在密码锁上,他突然一个灵光想到了,是要破译密码。
苍听哲聊过,为什么峦能给绵送一下午的外卖,他清楚,峦手底下找得到破译门锁密码的黑客。
“真是不死不休,绵到底想看到多少硬货才能放过我?”苍几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声,与此同时,他猜出绵想悄悄进屋查看什么。
绵没有被一个吻胡弄住,何况那个被动的吻谈不上热烈。
苍有点懊恼,如果当时是他主动吻哲,再吻得勾魂摄魄一点,是不是就能让绵跟峦走了。
但是现在他只能想想,发发牢骚,无用功。
原地郁闷了一会儿,苍见屋外几人干得热火朝天,他咬了咬唇,看向楼上。
苍来到主屋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哲,睡了吗?”多此一问,没睡才奇怪。
果然屋里没有动静。
苍试了一下门把手,门没有锁。他轻悄悄地走了进去,一股酒气浓烈地袭了过来。
借着手机屏的亮光,苍看到哲喝光了那几罐啤酒,现在正趴在床上,看上去睡得很沉,睡相嘛——
苍把眸光移开了,也不是睡相好不好,而是哲没有穿那身浴袍,甚至好像什么都没有穿。
屋里很暖,他身上只搭了一条薄被,也不为保暖,就帮他挡了一下不方便的部位。
苍稍有迟疑,倒也谈不上多惊慌震憾,他一个做手术无数的人,眼前不过就是一具躯体,顶多是好看了一些,吸引人了一些……
苍随手又抚了一下嘴唇,抚到的瞬间一个触电把手又放下。赶紧轻咳一声,调理了一下有些跑偏的思绪。
他叫了一声“哲”,哲没有反应。他上前推了推哲,哲软绵绵地嗯了一声,蠕动了一下还是没有醒。
苍听到楼下传来微弱的开门声,看样子密码已经破译成功。
他知道没有多余时间考虑了。
既然哲已经醉到不醒人事,那——对不住了。就像你说的,给他看点硬货吧。希望过了这一夜,一切都结束了。
想到这里,苍脱掉了自己的浴袍。钻进被子后,略一思忖,又脱下底裤丢在了外面显眼的位置。
都这样了,绵不会还执迷不悟吧,那可真有点变态了。
苍像是等着做手术的躯体,僵硬地躺在那里,破罐破摔地想着,忽然身旁的另一具躯体似乎感觉到地盘被侵占,迷迷糊糊伸手在一旁探了探是什么异物,然后像是感觉异物温度手感还不错,便舒服地贴了上来。
苍呼吸一顿,浑身发麻,他想回忆一下自己的悲惨过去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好像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