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她手上沾满了血,小小年纪,跟个面瘫一样,除了在亲近人面前会笑笑,不然整日冷着张脸,喜怒无常。
江太傅教出来的孩子,有时就是要冷血。
她被带着观看刑场,观看异心者斩首,江太傅不准她躲,也不准她离开。
虽然她没哭,但是回去就发了高烧,一个国家的君主,必需没有软肋,必需冷血。
自她长大后,杨昭仪她们也有意无意疏远她,远离她,给她制造君者即是独身。
她不是争夺王位而来,有些事情和性子,只能靠逼出来。
她闻言冷着脸,“不必跟着我,我独自走走。”
宫人看她的脸色,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唯唯诺诺回答她,“是。”
她顺着宫墙走,看漫天流萤,看着它门在空中飞舞,司云倾有些难过,站在宫墙边,暗自伤神。
那晚,她想了很久,久到她想起,听别人说,她父亲曾强制留他人在宫墙,铸成大错。
算了,杨昭仪和小依如此好,还是不要让她们难过。
她回了御书房,写下诏令,准许她们离开。
司云倾写的认真,一笔一画,就如同致之前江太傅教她写字时一般。
“小云倾,你是皇上,一切要以国为重,不可随意随心。”
“要学会明辨是非,辨善恶,懂礼法。”
“陛下,江山社稷大于一切,切勿再同孩童般,你长大了,要担起一个国......”
“......”
这些话,如大山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云倾,知晓。”
她无能为力,她也反抗不了,这是命中注定,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她依旧逃不过责任。
这话她听过太多太多。
杨昭仪曾因为她那混蛋父亲在宫中蹉跎如此久,她不能跟那人一样,她要还她们自由。
罢了,本就是孤家寡人,何惧再离开两个,没人在她身旁,她也能成为千古明君,也能成为一代帝王。
就当,还那么多年的照顾恩情,她一人在皇宫便好。
第三日早上,小依去给司云倾送早膳时,司云倾亲自给的诏令。
司云倾素日忙,很多时候,早膳压根来不及吃,她也不爱吃,杨昭仪心疼她,总是给她备好。
一如往常,小依拎着食盒来找她,并嘱咐她多吃一些。
司云倾看着她的背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开口。·
“小依姐姐,你同昭仪姐姐,都很好,你们出宫吧,皇宫有我一人足矣,江太傅也会在我身旁,我长大了,我一人可以。”
小依的手顿住,“云倾,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想开了?可前几天,昭仪娘娘同她说时,她还拒绝得彻底。
小依看她的眼神里,闪过心疼。
司云倾默默叹了口气。
“我会除去昭仪姐姐的封号,给你们足够多的盘缠,顺便派人保护你们,你们早些走吧,我很忙,还得去批阅奏折。”
司云倾在杨昭仪和小依面前,从来不会以朕自称,她依旧是她们的小云倾。
她想,小依姐姐和昭仪姐姐她俩该有自己的生活。
到底,都是嘴硬心软的。
“好,云倾,我现在就去同昭仪娘娘说。”
小依收拾完后,便一蹦一跳的走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小依回头,“谢谢你,小云倾。”
司云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被感染,嘴角带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