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可淡然一笑，悠悠开口，道：“很小的时候，也就五六岁吧。那时候他穿得脏兮兮的，估计是好几个月都没洗过澡洗过脸。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趴在街边的垃圾桶翻找食物。他捡到了半个馒头，见我在看他，竟然把馒头递给我，还说‘姐姐，你吃！’。”
她的话，让肖凛想象到当时的画面。
如今风光无限的白夏大明星，小时候竟然是个小乞丐。
“当时，我就在想，这小孩脑子是不是有坑。他都快要饿死了，找到食物竟然给我。我没搭理他，转身就走了。”顾可可总觉得，这些记忆仿佛在昨天。
当时是午后，夕阳染红了城市的建筑，那个像是破布娃娃一样的小子，沐浴在如血的阳光中，那眼神又黑又亮，像是星星一样闪亮，让人过目难忘。
肖凛竟然被白夏的故事勾起了兴趣，“然后呢？”
“他拿着脏兮兮的半个馒头，一路跟着我。”顾可可在肖凛身边坐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我那天和家人一起去逛街，结果不小心走丢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去哪。走累了，就停下，他也停下。”
当时顾可可很饿，可她嫌弃他的馒头脏，不愿意吃。
白夏就劝说她，让她吃点儿，不然会饿。
她当时就很生气，打掉了他手中的馒头，还用脚踩扁了。
白夏就蹲在‘阵亡’的馒头前哭，引来了好多路人的围观。
大家都指责她欺负小乞丐，她当时为了哄他，就说会赔给他一卡车馒头。
白夏就信以为真，止住了哭声。
后来，顾可可被父母找到，为了履行一卡车馒头的承诺，就把他带回家。
给他吃饭，给他买新衣服，给他洗澡。
穿上小礼服，剪短长发，这时候的白夏看上去眉清目秀，很是养眼。
他喜欢腼腆地追在她后面叫姐姐，她挺喜欢，就求父母把白夏留下。
白夏往后的整个童年都是跟在她身后叫姐姐，直到她离家以后……
肖凛将顾可可抱进怀里，第一次听她说起自己的故事，果然和查到的资料不一样。
资料里没有白夏，所以说，她这是默认了自己有秘密。
“是不是我不够好，让你对我还心存芥蒂。”肖凛让她躺在怀里，四目相接，顾可可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就像她不敢面对现在的生活一般。
“不，你很好，是我不够好！”顾可可推开肖凛，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你先洗澡，我突然想起来，找白夏还有点儿事。”
她像是逃跑似的出了房间。
肖凛望着空荡荡的怀抱，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
顾可可站在门口，脚步踉跄了一下，扶着墙壁站稳。
原以为，她和肖凛之间不过是某种默契的需求关系。他对她的喜欢只是在某些方面，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关系发展的不一样了？
他对她越来越好，好到让她感到害怕。
白夏见顾可可有了男人，就不搭理他，这会儿在房间生闷气。
听到敲门声，也不耐烦地开门。
当看到顾可可，他立即瞪大眼，喜上眉梢道：“姐姐，你总算是想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