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你怎会有如此想法？”姬宸之眼底闪过失落。
黎儿不懂他。
对他来说天下哪有她重要。
谢九黎直视：“我是真心想知道。”
毕竟姬宸之是大周皇室血脉，而且北辰王府对皇帝的痛恨一点都不少，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当年若不是雪神医，眼前的姬宸之当真会被皇帝派去了人断了命根子。
而这皇帝又是她的生身父亲。
所以若他想，也不是不可能，她也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黎儿——”姬宸之放在桌子边沿的手，青筋凸起。
心中苦涩不知要如何诉说，她怎能觉得他想当皇帝呢？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心之所向难道她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亦或者对她来说不重要。
“宸之。”谢九黎轻柔的声音让他回神。
他突然失笑，他在干什么？
气黎儿为何不了解他的心意？还是觉得她不信他？
无论是哪一种，只都有一个可能。
就是他做得不够好，才会让她产生这样的疑惑和错觉。
“我不想。”他直白坦诚的告知：“我做不到一个合格的帝王，所以从不会去觊觎那个位置。”
谢九黎微微蹙眉：“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会是一个好皇帝。”
姬宸之再次哑然失笑：“那你可知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天下。”
谢九黎愣住，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这话背后的深意。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她眉眼带笑，语气随意。
姬宸之也不恼，岔开话：“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宿州，谈及天下尚早。”
谢九黎深吸一口气：“是啊，大周境内的倭寇都还未彻底清除，倭寇那座岛还未沉没海底，谈天下太远。”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舆图上：“暗中筹划吧，让这四大州拧成一股。”
“好。”
-
安阳公主车队进城前一日。
灵鹫跟着一个商队进入东州城。
姬宸之在得知这个商队与西村君离开的百里商会有关系后，就第一时间告知黎儿。
“灵鹫？”
姬宸之点头，对于当初在娴妃身边的这个医女他知晓，也在海棠别院时知道此女说过日后她的命就是黎儿的。
“她人现在哪？”谢九黎问。
“城西百里商会。”
暮色低垂，准备去城西的黎九没能出门。
因为灵鹫找来了。
一进房间就跪地行礼：“参见主人。”
“我可不是你的主人，只不过你的命是我的而已。”谢九黎坐在上位，一身红衣银色面具。
灵鹫起身：“我说过，我定不负你，也就意味着我要认你为主。”
“安阳公主在牢里备受折磨，是你安排的，所以不要妄想上我的船。”谢九黎语气冷了几分。
灵鹫抿了抿唇，叹息一声：“好吧，我只是命挂在你这里。”
“商队那边处理如何？”谢九黎问。
她急忙回答：“我跟着商队辗转来到东州，发现这条商队并非行商，而是搜集各地稀有毒草和毒虫，这次来东州也是为了送搜集来的这些东西。”
听到这话，谢九黎便明白，商队是为西村君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