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言语，突然很安静。
就是后面的两位赤臂汉子都察觉到，空气中有一抹诡异的气氛。
“你认识十安？”谢九黎率先打破寂静。
女子也终于朝九黎看过来，但目光再也没有落到十安身上。
“不认识。”她不着痕迹勾了勾唇，确实不认识，但有所猜测。
谢九黎对对方那抹勾唇，并不在意。
想到黎漾也不认识十安，但因为本命蛊惧怕十安的蓝眸……
随即她没再直接追问关于十安的事，换个角度了解：“九黎族和九黎寨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女子原本并不想提及这些事，但一想到刚刚那抹让人心颤的蓝色。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原本是一家，现在是两个独立的存在。”
“你刚刚提到的那个老东西是姑姑的父亲？”谢九黎又问。
女子闭了闭眼，没否认。
谢九黎沉思，姑姑的父亲是谁她并不知道，因为在九黎族从未有人提及这件事，姑姑也从未提过双亲的事情。
她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九黎族的老家主，不过老家主早在十多年前就过世了。
九黎寨是上一辈恩怨情仇下的产物，但也就是说这位阿嬷原本也是九黎族的人。
那么这些特殊的蛊虫是不是也意味着出自九黎族？
若真如此话，这方世界的谢家和九黎族之间一定也是有关系的。
毕竟蝶翼是谢家独有的。
兜兜转转，原来最终还是回到西海莲花山，谢家古宅。
她沉思一瞬，突然开口：“敢问你为何容颜不老？而且我发现你的骨龄也是年轻的，除了银发。”
记得之前昆山和桑本山都只是皮囊年轻，骨龄其实早已老化。
阿嬷瞥了眼被翎羽斗篷遮挡的十安。
这才说：“雪念没告……”她突然停下，问：“你可及笄了？”
九黎点头：“我今年十六了。”
“难怪。”阿嬷缓缓道：“六年前你也不过十岁，尚未及笄，自然也不会告知你这些。”她接着问：“可知道蝶翼？”
九黎依旧握着十安的手，神色从容，果真如她猜测的一样。
“你的意思这不老容颜跟蝶翼有关？”她记得除了在谢倚昼那里，黎叔也曾提到过蝶翼，但他们二人谁都不知蝶翼跟不老容颜有关联。
阿嬷点头，又问：“你对蝶翼了解吗？”
“不甚了解。”九黎回答。
“外界都传九黎族有可扭转乾坤的圣物，你可知圣物是什么？”
“难道不是那把苗刀吗？”
“是。”阿嬷又一次偷瞄了一眼十安。不紧不慢道：“九黎族还有一个影子。”
“蝶翼是九黎族的影子。”这个还真是谢九黎没想到的。
“应该是吧，因为都是九黎族历代家主之间传下来的。”阿嬷稍作停顿继续说：“九黎族巫蛊一脉的每一任主子都有一次续命机会。”
“续命？”
阿嬷点头：“我在九黎族掌管巫蛊术，当年因跟雪念父亲之间的事情，导致我脱离九黎族，同时九黎族的巫蛊一脉也消失沉浸。
如今的九黎族应该也只有几大长老尚且能练出几只蛊虫，但也很费心神，因为没有真正的巫蛊血脉，很难将蛊术练得出神入化。”
这一点谢九黎倒是不否认，之前专门用来针对倭寇的那几只蛊虫，确实都是黎叔他们炼制出来的，但也仅仅只有几只，且为了炼出此物，三长老当时还损伤了心脉。
就在这时，阿嬷又说：“我服用过蝶翼血丸，所以能延缓衰老，但也是有时限的，并非真正的不老不死。”
九黎察觉十安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
她随即朝斗篷帽下看去。
只见十安额头布细汗，脸色越发苍白，一双蓝色眸子眼尾虽有些泛红，但看向九黎是有抹暗色闪过。
九黎了然，急切道:“十安……十安……哪里不舒服？”她急忙给其把脉，但脉象一切正常。
十安在听到‘影子’二字时，脑袋像是被打开了个阀门一样，似乎有很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股脑的涌入，他只觉头很疼，脑袋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