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恨恨地看着他,再次冷冷说了一声:“滚!”
风象吃力地从地爬起来,捂着肚子、满头大汗地往马路走去。我的车子在路边搁着,他肯定是不能开的,继续沿着马路往前走去。这是一条乡道,不远处有点灯光,应该是个村子,风象朝那个村子走去,打算解决一下食宿问题,顺便找个地方等死。
他并不知道的是,我已经悄悄跟了去。
风象一边走,一边捂着肚子哎呦呦叫,巨大的疼痛让他寸步难行,但他还是很努力地往前走着。二十多分钟后,风象终于到了一个村子,村口有一家亮着灯的诊所,风象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风象骂骂咧咧地出来了,除了之前被我殴打过的伤外,他的肚子已经不疼了,那些伤对他来说也不叫事,所以看去像正常人一样。
“什么七步断肠丸,我呸!”风象骂着:“差点吓死老子,结果吃了个去痛片没事了,他妈的老子都准备给自己准备棺材去了……”
风象骂着骂着,却又笑了起来:“老子自由啦,哈哈哈!”
风象继续往前走去,没走两步又看到辆面包车。
面包车的旁边是一家农户。
风象灵机一动,一脚把农户的门踹开了。我却摸出钥匙,打开面包车的后备箱,悄悄藏在里面。不一会儿,屋子里响起哭声、叫声和嚷嚷声,风象拿着车钥匙出来了,开着车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村庄。
风象十分得意,一边开车还一边哼歌,完全不知道后备箱里藏着个我。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包括那间诊所和这辆面包车。我早知道风象不会范,通过这样的法子绕了一下,让风象以为自己平安脱身,这样我能跟他到杀手门的老巢了。
——我未必有多聪明,我还聪明的肯定大有人在,什么陈不易、徐前进我厉害多了,但要玩玩风象这种人还是没问题的!
藏在面包车的后备箱里,我当然一声都不会吭,再者又是晚,除非风象仔细搜查,否则肯定觉察不到我的存在。我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轻轻的,像是冬天蛰伏的虫,到后来我甚至尽量不呼吸了,因为我经常练锻体拳,两分钟才呼吸一次。
这个机会实在来之不易,我不想此错过,更不想捅娄子。
风象一边开车,还一边给黑风打了一个电话,说他自由了,马会回去。
见到黑风和闫玉川,能见到老乞丐,能见到程依依……
我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更不让自己轻易地去呼吸。因为每一次呼吸,都有可能给我带来生命危险。在这种高压之下,强迫自己不去呼吸,我的“龟息”功力竟然又进步了,再度硬生生往前进了十秒!
如果此时的我再配合锻体拳练习的话,实力必会再次进步,达到黄阶下品水平,都是很可能的一件事情!
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喜事,可能这是所谓的造化吧,人生总有种种遇,而且是可遇而不可求。谁能想到我在这小小的、充满危机的面包车后备箱里,实力还会升一个档次?
但我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我知道什么事情对我来说更加重要,我继续沉默着、蛰伏着、龟息着、忍耐着……
天地间的一切对我来说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轰隆的引擎声和嗡嗡的车轮声,以及风象偶尔因为得意而起的歌声。不知过了多久,至少有一两个小时那么长吧,面包车终于慢慢停了下来,风象长呼了一大口气,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也立刻坐起身来往外看去。
让我吃惊的是,我们竟然又回到姑苏城了,而且还是在一块很繁华的街区,淙淙的苏州河在旁边流淌,另外一边是一座座美丽的园林——没错,是慕容家所在的那条街道,这里林林总总矗立着几十座园林,都是姑苏城内顶级的流人士在这居住。
风象停下的这座园林,距离慕容家还不远,也一百多米的距离吧。
风象走到门口,“砰砰砰”地敲门。
“开门,我回来了!”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身穿杀手门服饰的黑衣人站在门口,惊喜地说:“风象大哥,你回来了!”
“闫大哥和黑风大哥呢?”
“在里面呢,大家都在等你!”
“好!”
风象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