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阳光在青石板上跳跃，燕子的笑声混着菜筐里的轻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大鹏替她拂去肩头的柳絮，指尖掠过她耳后跳动的脉搏，突然觉得这市井烟火气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森田躲在茶楼二楼，望远镜里的燕子直起身子，耳后皮肤在阳光下泛着自然的淡粉一颗红痣若隐若现。他咬碎牙间的薄荷糖，指尖摩挲着望远镜调焦轮——目标有红痣，衣着普通，举手投足间的利落感让他疑窦顿生。但他不敢贸然动手，生怕打草惊蛇。
森田压低嗓音，冲身旁扮作庄稼汉的士兵急促挥手：“去绸缎庄找高桥大佐，就说西街集市瞅见了疑似表小姐的女人，请他亲自过来辨认！”那鬼子兵点头哈腰应了，猫着腰钻过街角，布鞋在青石板上踢起细碎尘土，直奔高桥埋伏的绸缎庄而去。\"森田则远远跟着燕子，不敢靠太近怕打草惊蛇。
高桥扮作灰布长衫的老汉，草帽压额蹲守绸缎庄角落。听到士兵禀告后，起身带人混入人流，粗布鞋底的鹅卵石硌得脚生疼，却半步未停。
大飞无意望向窗外，原本冷清的街道像突然被捅了蜂巢，数十人裹挟着尘土往西奔涌，布鞋与石板的撞击声里混着压抑的喘息。
大飞握着牙科钳，盯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流，转头对韩伟杰说：“街上不对劲，好多人往西街赶，走得太急了。”
韩伟杰扫了眼诊所外：“今天西街是集市，可能去买东西吧，看着都是百姓装扮。”
大飞皱眉：“买东西哪有这么匆忙的？单个儿走就算了，几十人扎堆儿就不对劲儿。”
韩伟杰猛地一拍大腿：“糟了！会不会冲着燕子去的？”
大飞扯下白大褂就往门口冲：“别废话，赶紧去接应！”
两人顾不上锁门，推开诊所木门就往集市狂奔。
森田远远指向燕子，高桥瞳孔骤缩——那耳后红痣、利落身形，正是王府见过的\"表小姐\"。他按住森田欲掏枪的手，低声道：\"就是她，一定留活口。\"目光死死锁住人群中俯身挑菜的身影，生怕眼前猎物下一秒就会消失在早春的风里。
大鹏发觉身边气氛有些不对，喧闹声不知何时变得安静，还有几个人向他这边慢慢靠拢。“燕子，”他的冷静压低声音对燕子说，“我觉得周边不对劲，咱们赶紧往左边胡同跑。”燕子弯腰捡小葱的动作顿了顿，。她抬头时，正看见高桥扮成的老汉从茶摊后站起，草帽檐下露出的三角眼是那么明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