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宁正在百草堂研究那截短笛。张娜捧着账本走来,眉头紧锁:“钱多多提供的账本里,有几笔奇怪的账目。去年冬天,孙玉国曾派人进山,说是采办野山参,可采购数量......”她翻开泛黄的纸页,“足够装满十辆马车。”
王雪突然从门外冲进来,鬓角沾着草屑:“哥!后山的老药农说,去年冬天看见一伙人往隐秘山谷运送木箱,箱子里渗出的液体把雪都染成了黑色!”她手中攥着块破布,上面还残留着刺鼻的硫磺味。
王宁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断笛,心中突然涌起不安。他想起林婉儿初见时说的“三关”,想起她刻意遮掩的伤口,还有那些神秘出现的银猫......所有线索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指向某个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
深夜,王宁独自来到樱桃谷。月光下,新栽的树苗在寒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恐惧。他将断笛放在溪边的青石上,突然发现水面倒影中,断笛与石缝间的形状竟完美契合,宛如一把钥匙。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王宁猛地转身,只见林婉儿立在月光下,白衣猎猎作响。她手中握着完整的玉笛,眼神复杂难辨:“你不该发现这个。”
“那些木箱里装的是什么?”王宁握紧断笛,“药谷秘钥又是什么?”他注意到林婉儿身后的阴影中,似乎有更多银猫在蛰伏,而她发间的铃铛正在微微发烫。
林婉儿轻叹一声,玉笛抵住唇边。悠扬的乐声响起,山谷中的雾气突然翻涌,将两人的身影渐渐吞没。在迷雾深处,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还有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正在苏醒。
林婉儿的笛声在山谷中回荡,雾气如同活物般翻涌缠绕。王宁握紧手中的短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只见银雾中浮现出若隐若现的虚影,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这雾气......有毒!\"张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老药师举着点燃的艾草火把冲来,火光驱散了近处的雾气,露出地面上泛着幽蓝的苔藓。王宁低头查看,发现自己的衣角不知何时已经被腐蚀出几个破洞。
林婉儿收了玉笛,脸色愈发苍白:\"这是百年难遇的瘴疠之雾,寻常人吸入半炷香便会浑身溃烂而死。\"她手腕轻抖,几片樱花瓣飞出,在空中组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雾气的侵袭。
王宁突然想起钱多多账本里的记载,那些神秘的木箱运输时间,似乎都与山谷异常天气的出现时间吻合。\"孙玉国是不是在山谷里做了什么?\"他逼问道,\"那些黑色液体,还有你刻意隐瞒的真相!\"
林婉儿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二十年前,药谷深处镇压着一只上古瘴兽。它的毒雾能腐蚀万物,唯有千年樱树的精气可以压制。孙玉国的父亲为了炼制邪药,偷走了镇谷的樱神木,导致瘴兽封印松动......\"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雾气深处传来,整片山谷都在颤抖。王雪举着药锄冲过来,声音带着惊恐:\"哥!村民们说镇西的老槐树突然枯死了,树皮上全是蓝色的斑纹!\"
王宁心头一紧,老槐树是药谷的灵气汇聚之处,如今突然枯死,说明瘴兽的力量正在急剧增强。他转头看向林婉儿:\"我们该怎么重新封印瘴兽?\"
\"需要集齐三件镇谷之物:樱神木、玉笛和......\"林婉儿欲言又止,目光落在王宁腰间的药囊上。那是祖父留给他的遗物,鹿皮表面用金线绣着樱花图案。
此时,孙玉国正站在自家密室中,盯着墙上的古老壁画狞笑。壁画上,一只巨大的怪物吞吐毒雾,下方跪着几个正在献祭的人。“父亲,您的计划终于要实现了。”他抚摸着案上的青铜令牌,“只要得到瘴兽的力量,整个药谷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中!”
突然,密室的门被撞开。刘二狗慌慌张张冲进来:“老板!不好了!王宁他们好像发现了瘴兽的秘密!”
孙玉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派人去毁掉樱桃园,绝不能让他们种出新的樱树!”他抓起桌上的毒烟弹,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这次,我要让整个药谷都变成瘴气笼罩的死地!”
另一边,王宁带着众人在雾气中艰难前行。张阳用艾草编织成绳索,系在每个人腰间,防止失散。突然,前方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几团幽蓝的火焰从雾中飘来。
“是瘴兽的仆从!”林婉儿玉笛一挥,银猫们立刻扑上前去。王宁趁机观察四周,发现岩壁上刻着奇怪的符文,与断笛上的纹路颇为相似。
激战中,王雪突然指着远处惊呼:“看!那是不是樱神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雾气中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枯树,树干上布满裂痕,却依然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就在他们准备靠近时,孙玉国带着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王宁,你以为能坏我的好事?”孙玉国狞笑着抛出毒烟弹,顿时毒雾弥漫,“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王宁突然想起林婉儿未说完的话。他解下药囊,将鹿皮展开。奇迹发生了,鹿皮上的樱花图案竟与岩壁上的符文完美契合,一道耀眼的金光冲天而起,暂时驱散了毒雾。
林婉儿眼中闪过惊喜:“原来镇谷之物一直就在你身上!”她吹响玉笛,短笛自动飞起,与她手中的笛子合二为一。悠扬的笛声中,樱神木开始发出光芒,枯萎的树枝上渐渐长出新芽。
孙玉国见状,疯狂地冲向樱神木:“谁也别想阻止我!”但他的手刚碰到树干,就被金光弹开,整个人倒飞出去。瘴兽的咆哮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愤怒。
王宁知道,必须尽快完成封印。他与林婉儿对视一眼,同时将鹿皮和玉笛放在樱神木下。古老的符文亮起,整个山谷开始震动。在光芒中,王宁仿佛看到祖父慈祥的面容,听到他临终前的教诲:“医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念。”
就在封印即将完成之际,瘴兽突然冲破雾气,巨大的身躯遮天蔽日。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足以腐蚀一切的毒雾。千钧一发之际,所有银猫化作流光,与樱神木的光芒融为一体,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
“快走!”林婉儿推着王宁后退,“封印完成前不能中断!”王宁咬牙坚持,与众人一起维持着封印的力量。孙玉国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突然出现的刘二狗拦住。
“老板,我错了!”刘二狗泪流满面,“我不想再做坏事了!”他死死抱住孙玉国,任由瘴兽的毒雾将两人吞没。
随着最后一道光芒亮起,瘴兽发出不甘的怒吼,被重新封印回地底。樱神木焕发出勃勃生机,满山的樱花也在瞬间绽放,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将药谷装点成一片梦幻的花海。
劫后余生的众人相视而笑,泪水与汗水交织。王宁抚摸着重新焕发生机的樱神木,心中明白,这场战斗不仅守护了药谷,也揭开了家族与药谷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林婉儿望着漫天樱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似乎隐藏着新的忧虑。
药谷镇的晨雾还未散尽,漫山遍野的樱花却已竞相绽放。粉白的花瓣如雪花般簌簌飘落,铺满青石小径,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药香与花香交织的气息。王宁站在新生的樱桃园前,看着村民们忙碌地修剪枝桠,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日清晨,王雪匆匆跑进百草堂,手中攥着块焦黑的木片:“哥!后山的樱花林又出现怪事了!有几棵树的树干突然变得漆黑,就像被瘴气侵蚀过一样!”
王宁心头一紧,接过木片仔细查看。焦黑的纹理间,隐约可见与瘴兽封印时相似的符文。他想起封印完成时林婉儿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立刻往山谷深处走去。
在樱神木下,林婉儿正倚树而立,白衣染尘,发间银铃蒙着一层灰雾。“瘴兽的封印并不稳固。”她轻声说道,玉笛抵在唇边,却没有吹奏,“当年孙玉国的父亲偷走樱神木时,在瘴兽体内种下了邪术,如今封印虽成,邪术却如附骨之疽。”
王宁握紧腰间的鹿皮药囊,那上面的樱花图案不知何时泛起微光。“一定有办法彻底解决。”他目光坚定,“祖父留下的药囊、您的玉笛,还有樱神木,三件镇谷之物合在一起,必然还有其他力量。”
林婉儿摇头叹息:“若要根除邪术,需以镇谷之物为引,行一场逆天改命的祭礼。但此祭礼需耗费巨大的灵力,甚至......”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望向远方的药谷镇。
与此同时,药谷镇中暗流涌动。失踪的孙玉国竟再次现身,只是整个人变得阴森可怖,皮肤泛着诡异的青色,眼中跳动着幽蓝的火焰。他悄悄潜入孙氏药铺的密室,取出一本泛黄的邪典,上面赫然画着操控瘴兽的秘术。
“王宁,这次你救不了药谷了。”孙玉国对着铜镜狞笑,镜中的倒影竟是瘴兽的模样,“当年父亲未能完成的事,我来完成!”
三日后,月圆之夜。王宁、林婉儿和张阳带着村民们来到樱神木下。玉笛、鹿皮药囊与樱神木同时亮起光芒,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然而,祭礼刚进行到一半,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瘴兽的咆哮声再次响起。
孙玉国带着一群被邪术控制的山匪闯入,手中挥舞着刻满符文的长刀。“停下祭礼!”他嘶吼着,“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封印瘴兽?它的力量早就与我融为一体!”
战斗一触即发。张阳带着村民们用草药制成的烟雾弹抵御山匪,王宁则与林婉儿继续维持祭礼。但瘴兽的力量太过强大,光柱开始摇晃,樱神木的光芒也渐渐黯淡。
千钧一发之际,刘二狗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战场。原来他并未被瘴兽毒雾完全吞噬,而是侥幸逃脱。此刻的他浑身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王掌柜,让我来!”他冲向孙玉国,死死抱住对方,“当年我助纣为虐,今天就用这条命来赎罪!”
两人在瘴兽的力量冲击下坠入深渊。王宁抓住这个机会,将鹿皮药囊按在樱神木上,林婉儿的玉笛也发出最后的清鸣。三道光芒融为一体,形成一道巨大的结界,将瘴兽的力量彻底封印。
孙玉国在坠落前,手中的邪典被山风卷起,飘落在王宁脚边。王宁捡起邪典,发现内页记载着一个惊人的秘密:药谷深处不仅封印着瘴兽,还有一股能起死回生的神秘力量。而这股力量,与樱神木和鹿皮药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瘴兽被彻底封印后,药谷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王宁将百草堂扩建,开设医馆免费为村民治病。林婉儿依旧守护着药谷,只是她的身影愈发淡薄,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在风中。
“这是我的使命。”当王宁问起时,林婉儿微笑着说,“现在瘴兽已除,药谷有你守护,我也该......”她没有说完,只是将玉笛递给王宁,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樱花雨中。
多年后,药谷镇成为远近闻名的药材圣地。百草堂门口,王宁抱着年幼的孩子,指着满山樱花:“这是我们的根,也是医者的初心。”孩子懵懂地点头,手中握着林婉儿留下的玉笛,上面的藤蔓纹路依然栩栩如生。而在药谷深处,樱神木静静伫立,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每当夜幕降临,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笛声在山谷中回荡,诉说着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