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城中央医院的白色穹顶下，清歌看着眼前闪着冷光的金属大门，忽然想起陆烬第一次带她参观机械监狱时的场景——同样的全自动感应门，同样的红色警示灯，只是此刻门楣上的电子屏写着“VIp产房001”，旁边还挂着陆沉连夜赶制的机械风铃，蝴蝶翅膀开合间发出细碎的叮铃声。
“这是最新的全自动无菌产房。”陆烬的机械臂在感应屏上快速敲击，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机械装置，“阵痛监测仪能实时分析宫缩频率，智能助产机械臂有十七种按摩模式，能量补给装置可以直接静脉注射营养剂——”
“停。”清歌抬手按住他的机械肩甲，看着天花板上悬挂的机械吊瓶，瓶身里流动的淡金色液体像液态阳光，“你确定这是产房，不是机械实验室？”
陆沉从身后绕过来，手中捧着装满机械玫瑰的花瓶，花瓣上的露珠其实是微型加湿器：“实验室可没有这个。”他指了指墙角的香薰机，龙舌兰味的雾气正化作星星形状飘出，“还有这个。”他打开旁边的机械柜，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最爱的辣味能量棒，“阵痛时可以补充体力。”
清歌挑眉：“别人产房备的是巧克力，我这儿是机械辣条？”她伸手捏了捏陆沉的脸，蓝金色的信息素立刻化作绒毛蹭她掌心，“不过这个香薰机不错，比陆烬的机械臂按摩靠谱。”
“我的机械臂更靠谱。”陆烬不服气地启动手臂上的按摩模式，金属指节轻轻揉她后腰，“内置温度调节和压力传感器，还能播放白噪音。”话音未落，机械臂突然发出“滴”的一声，投影出胎儿的心跳曲线，“看，刚才胎动频率提升了0.3赫兹，说明他喜欢。”
清歌看着跳动的曲线，忽然感觉肚皮被轻轻顶了一下，像是胎儿在回应。陆沉趁机将机械玫瑰插进她发间，花瓣自动张开露出微型灯珠，在她鬓角织出一圈微光：“等生产时，这些玫瑰会根据你的呼吸频率变换颜色，蓝色代表放松，红色——”
“代表我想揍人。”清歌接过话头，看着陆烬正在给智能助产机械臂安装“安抚语音模块”，机械女声突然响起：“加油，你是最棒的！”吓得她后退半步，“这声音怎么像机械城的公交报站？”
陆烬的机械耳泛起红光：“可以重新录制。”他突然凑近她耳边，用低哑的嗓音念道：“清歌，你比任何精密机械都更让我心动。”机械臂同步发出电流般的轻颤，像是在模拟心跳。
清歌被逗得笑出声，阵痛监测仪突然发出“滴滴”警报，屏幕上的宫缩模拟曲线开始波动。陆沉立刻扶住她，信息素如无形的手托住她后腰：“是不是站太久了？试试悬浮产床。”
所谓“悬浮产床”，其实是陆烬用反重力装置改造的智能床，表面覆盖着仿生机械软胶，触感像温热的羊水。清歌刚躺上去，床头就弹出机械托盘，里面有触控屏、呼叫按钮，还有一个刻着“咬我”的机械咬胶——造型是陆烬的机械角缩小版。
“以防你疼起来想咬人。”陆烬解释道，机械臂替她盖上恒温毛毯，边缘自动收紧固定，“咬坏了算我的，反正能换零件。”
陆沉则在床尾摆了台微型投影仪，正在调试星空背景：“等生产时，我们可以把机械城的夜景投在天花板上，让你感觉像在塔顶看星星。”
清歌看着两人忙前忙后的身影，忽然想起上界的闺蜜曾说“生产是女人最狼狈的时刻”，可在这个满是齿轮与金属的产房里，她只觉得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温柔包裹着——陆烬用机械零件搭建安全网，陆沉用信息素编织美梦，而他们共同的目标，是让她在成为母亲的瞬间，依然能看见星光。
“过来。”她伸手拉住两人的手，陆烬的机械指节与陆沉的温热掌心同时覆在她肚皮上，“等孩子出生，你们要轮流给他讲机械原理和情诗，不许吵架。”
陆烬轻吻她指尖：“他会先学会叫‘妈妈’。”
陆沉则低头在她肚皮上落下一吻，信息素在皮肤下织出细小的齿轮：“然后学会叫‘陆沉’和‘陆烬’，顺序由他决定。”
清歌看着他们眼中的期待，忽然感觉肚子里的小生命又踢了一脚，这次格外有力，像是在为这场“生产预演”鼓掌。远处的机械钟敲了三下，产房的机械窗帘自动拉开，露出窗外正在调试的机械烟花——显然陆烬已经准备好庆祝仪式，只等那个小生命降临。
“说真的。”她摸着产床上的机械角咬胶，忽然笑出声，“等我生完，一定要给机械城的孕妇手册写篇后记，标题就叫《当Alpha把产房变成机械展是种什么体验》。”
陆沉低笑，用信息素替她梳理被枕头压乱的发丝：“后记里还要加上——‘但所有齿轮的转动，都是为了让她在疼痛中，依然能触摸到温柔’。”
陆烬的机械臂轻轻搂住她肩膀，金属外壳传来细微的震动，像他不擅长表达的心跳：“等你出了产房，机械城的所有齿轮都会为你静止一分钟，作为给英雄的致敬。”
清歌看着他们，忽然觉得眼眶发酸。或许在这个没有雌竞的世界里，雄性的浪漫从来不是征服星辰，而是用千万个精密零件，拼出一个让她可以安心坠落的温柔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