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冬夜像头冻僵的老兽，青砖缝里渗着寒气，炭盆早熄了半个时辰，清歌裹着薄被缩在草垛上，指尖悄悄戳了戳旁边假寐的身影——乜沉巍的外袍半盖在她膝头，体温透过布料传来，像块烧红的炭。
“小质子的披风，比苍狼族的火折子还暖呢～”她忽然翻身缩进对方怀里，鼻尖蹭过他锁骨处的图腾印记，指尖故意往他腰后探去。少年浑身猛地绷紧，尾巴（上界兽尾残影）条件反射般缠上她小腿，毛茸茸的触感混着雪松香，惊得系统在识海嘀嘀叫：“宿主！你这是要把狼崽子逼成烤狼啊！”
乜沉巍喉结滚动，反手将她按在草垛上，披风顺势裹住两人。地窖顶漏下的月光碎成银片，落在清歌微张的唇畔，他看见她眼尾沾着的草屑，忽然想起上界雪灾时，她也是这样蜷在他兽形的皮毛里，指尖绕着他耳朵打圈。“殿下若嫌冷，”他声音哑得像浸了霜，“巍的披风给你。不过……”尾巴尖在她脚踝处轻轻扫动，“殿下的手，能不能别往我腰上摸？”
清歌憋笑憋得肩膀发颤，指尖故意在他腰窝掐了掐——那里是苍狼族的敏感点，上界时她总爱趁他化形时戳这里，看小豹子炸毛。果然，乜沉巍耳尖瞬间红透，尾巴（虚影）骤然收紧，将她两条腿缠得动弹不得：“殿下再闹，巍、巍就……”“就怎样？”她仰头咬住他下巴，含糊不清道，“像上次在质子府那样，把我按在墙上讨吻？”
草垛发出细碎的声响，乜沉巍忽然翻身背对她，却把披风全裹在她身上。清歌看着他绷直的脊背，发现他指尖正捏着块碎玉——是上界她送他的狼首吊坠碎片。“小巍冷吗？”她忽然贴着他后背蜷成虾米，手臂穿过他腋下搂住腰，“苍狼族不是群居动物吗？以前在圣树洞里，你总爱和我挤在一张兽皮上睡觉呢。”
少年身体猛地一颤，记忆像被掀开的雪堆：上界他还是幼兽时，总爱把爪子搭在她腰间，听着她心跳入眠。此刻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衣传来，竟比圣树洞里的火塘还暖。他忽然转身，鼻尖几乎碰到她颤动的睫毛，尾巴（虚影）无意识地绕着她大腿缠了三圈：“殿下……记得好多。”
系统在识海疯狂撞墙：“啊啊啊这尾巴缠得也太熟练了！宿主你是不是故意戳他回忆杀？”清歌偷笑，指尖划过他后颈新长的绒毛——那是兽形即将显形的征兆。地窖深处传来老鼠跑动的声音，她忽然指着他鼻尖：“小巍鼻尖红了，像只冻僵的小狼。”
乜沉巍忽然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呵气：“殿下的手，比雪还凉。”温热的呼吸拂过掌心，清歌看着他认真替自己暖手的模样，忽然想起上界他第一次捕猎归来，叼着半只雪兔放在她脚边，眼睛亮晶晶地等夸奖。“小巍，”她忽然凑近他耳边，“你尾巴缠得这么紧，是怕我被冻跑吗？”
少年猛地松开手，尾巴（虚影）却缠得更紧了，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草垛下的青砖透着寒气，清歌却觉得浑身发烫——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眼前人藏在倔强下的温柔，像块慢慢融化的冰，露出底下滚烫的岩浆。“系统，”她在识海轻笑，“你说，苍狼族的取暖方式，是不是该用体温交换？”
系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乜沉巍忽然扯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殿下摸这里，更暖。”隔着单薄的里衣，她感受到他心跳如鼓，像头即将出栏的幼狼。地窖顶的月光忽然被云遮住，黑暗中，她听见他小声嘟囔：“上界时，你总说我尾巴是最好的围脖……”
清歌忽然笑出声，在黑暗中抱住他僵硬的腰：“小巍的尾巴，现在也是最好的暖炉呀。”尾巴（虚影）轻轻扫过她后背，像在回应。地窖的寒气似乎退了些，两人裹着同件披风，像回到上界那棵苍狼族圣树下，小豹子用皮毛替她挡住风雪，而她用指尖梳理他柔软的毛发。系统在识海发出临终般的嘀嘀声：“宿主……你们这是直接开启同居模式了吗？”